东西里面捏出了一小片金属制品。
有拇指大小,扁平的一片,不规则,外表是凸凹不平的青铜花纹,边缘锋利,像是什么东西的碎片。
翻过来一看,一道白光闪过,清晰地映出他的眉毛和眼睛。
是一小块镜子的碎片。
“这也是‘彩礼’?”盛君殊捏着碎片看了看,放了回去,无言以对。
苟三叔嫌弃道:“可不嘛,送也不送个整的。”
“我们家条件你不知道吗?”膀大腰圆的妇人绷着脸上下颠颠手,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她拢了拢,收进包里,嘟囔,“那小块,是我儿子死前一天捡回来放抽屉的,我觉得好看,才放进去的,又不是故意要丢人现眼。”
肖子烈忍不住问:“在哪捡的?”
那倒霉镜子是青铜的,摔是不可能摔成这个样的。
“就我们村外头山路上,可能哪个游客落下的吧。”王勒他妈不甚在意,装好了“彩礼”,木然道:“这可彻底两清了。”
她走到树下,脚尖轻轻点了点右边的坟包,“勒啊,东西都要回来了,你跟这个女的现在没一点关系。你要不想折腾你妈这把老骨头,就别闹了。”
苟三叔也对着苟慧的小土堆也作了个揖。
两人拿着东西,一左一右,背对而行,沿着山路越走越远。
片刻后,槐树下那两个土堆,像是被挖空了中心一样轰然坍塌,尘土飞杨,两座坟竟瞬间夷为平地。
盛君殊回头,看见衡南站在小木屋门口,低头抱臂,神色很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