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(1 / 2)

两刻钟前,余燕至喝下了梅清倒给他的酒,那杯酒被放入了“蚀心散”。蚀心散虽毒不死人,然一旦误饮即会丧失理智,将当下欲望暴露无遗。

梅清心知在余燕至的眼中,自己已非自己。

“因为你,我受了很多苦,家破人亡,生不如死……”梅清弯下腰,面庞贴近了他,道,“你愧疚么?”

余燕至似懂非懂,却贪恋着眼前人的一颦一笑、一丝吐息:“你哪里受伤了吗?疼吗?”

梅清直起身,轻轻呼出口气,面无表情地挥开了对方的手。经历大悲大痛,余燕至的反应令他索然无味……正思忖间,忽觉身体一轻竟被抱了起来。

“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将梅清抱至床榻,余燕至抬手就解他衣衫。

自诧异中回神,梅清好整以暇看着他,任由他将自己扒了个精光。

余燕至仔细检查起梅清身体,半晌后终于安心道:“还好没有受伤。”

倚靠床头,梅清似笑非笑,指着胸口道:“伤在这儿,你瞧不见吗?”

余燕至愣了愣,忽然低头亲吻梅清胸膛,吻得小心翼翼。一吻结束,抬眼恰与对方视线相对,他不由更加激动,探身锁住了那唇。

梅清蓦地睁大了双眼。

余燕至难以克制地紧拥他,由内而外叫嚣着对身下人的思念。

梅清望着帐顶,感觉余燕至的动作渐渐激烈起来,他的双腕被固定在了头顶,颈间传来唇齿吮吸的刺痛。这感觉分外奇妙,仿佛身体已与意识割离,他的身体正被一团火焰包围,而意识却冷得犹如寒冬。

不知轻重地啃咬着对方的肌肤,余燕至呓语道:“何英……”

眼皮一跳,梅清挣脱开来,一掌劈向了余燕至后颈。余燕至一声未吭软倒在侧。

推开身上重量,将散落四周的衣裳穿戴整齐,梅清坐去了桌旁。

端起酒杯,他一边自斟自饮,一边审视床中“安睡”的人。他原以为余燕至对何英是愧疚之情,服下蚀心散后,余燕至必定痛苦不已……然所见却是个被情、欲冲昏了头的痴儿。

“无聊。”一手支额,梅清另一只手把玩起酒杯。

他自幼学习炼毒,蚀心散乃他年少时的成果,近水楼台先得月,第一个试毒的人正是裴幼屏。

裴幼屏战战兢兢缩在墙角,仿佛周遭一切皆是魍魉鬼魅,他惶恐地抱紧头,呢喃道:“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”

将手心里的药瓶收入怀中,梅清半蹲在了裴幼屏身前。他对杀人兴趣缺缺,但喜欢折磨对方,所以炼制的毒通常并不致命,可裴幼屏的模样与其说痛苦倒更像在害怕什么。

裴幼屏抖得筛糠一般,忽然跪倒地面,连连磕头:“我再也不敢了,姑姑,我再也不敢了!”

“姑姑……你叫我姑姑?”梅清一愣大笑出声,抓着他头发将他拖到桌前,一杯茶迎面泼下。

裴幼屏似乎清醒了些,望着梅清看了会儿,眼圈一红滚下颗泪珠:“娘……别丢下我……”

梅清扇了他一耳光,扯紧他头发就往桌角撞。

裴幼屏被撞得头晕眼花,眉心立时血流如注,可却死死搂住了梅清,哭叫道:“爹,一定!我一定为你报仇!”

梅清踹了几脚竟未踹开,揪住他脑后长发迫他抬起头来,一巴掌又掴上了他腮帮子:“你哭一声我打你一次。”

裴幼屏立刻噤了声,一脸惊慌失措。

梅清弯了眼儿,道:“我要你笑给我看。”

裴幼屏僵硬地扯了扯嘴角,脸上满是混着鲜血的泪。

没人抱过梅清,虽然这个抱着他的人,哭得丑、笑得更丑。梅清心情极佳地替裴幼屏擦拭了额头的血,也不在乎对方疼不疼。裴幼屏比自己养的毒物听话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