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1 / 2)

严丰正待开口,一旁忽而发出“嗵”的声响。

不知何时清醒的人自床中滚落下来,竟寻着香味缓缓爬动。

余燕至将他重新抱回床,拿过竹筒饭喂他。何英吃得很急,嚼都不嚼便咽了下去。余燕至一边吹着饭上的热气一边轻声哄道:“还有,慢慢吃。”

一筒饭很快见了底,余燕至走到桌前又拿起一筒,他视线朝旁送去,发现菜中有一道烧鸡枞,这菜他吃过,味道十分鲜美,便于是夹了些放进了米中。此时,何英已等不及朝床边挪去,余燕至连忙走回,夹了米与鸡枞喂他,何英先是狼吞虎咽,片刻后微可不察地皱了皱眉。余燕至望了一眼便将鸡枞拨到一旁,他喂何英两口米,间或自己挑着吃光了菜。

严丰怔怔立在一旁,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。

虽说余燕至心地善良,又很善于照顾他人,可跟对方同双筷子同个碗,甚至一个细微表情就猜透了对方心思,如此程度未免夸张。想着想着,严丰打量起那人。那人极白,眉目却浓若水墨,长长的睫毛下眼瞳仿佛笼着层薄雾,氤氤氲氲;他面无表情,然而眼角眉梢尽是哀怨之色,明明是个薄情的样貌,又反像在嗔怪对方无情。再瞧余燕至,简直像被勾走了魂,一瞬不瞬望着那人,除了那人便旁若无人。

严丰这才发现,余燕至左手食指血肉模糊,他之前那样疯狂地挖泥石,连崩掉了指甲也未有察觉……

联系前后种种,严丰心说,师弟与此人关系定然匪浅。

仇人不像,那是亲人吗?还是朋友?

可无论哪样都令人唏嘘……如今这人目不能视、口不能言,是个中了巫毒的傻子,余燕至千辛万苦救回的,就是这么一个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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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条碍路,花香扑鼻,垂杨枝条轻拂屋檐;鸟鸣花飞,风吹叶落,景色赏心悦目几乎非是人间。穿过一座小亭,有架秋千,正随风轻摆。

余燕至牵何英走过去,让他坐在了秋千上。

朝后微微拉动绳索,送出秋千,极小的幅度也吓坏了何英,他发不出声,脸色苍白,左手紧紧握着绳索像是根救命稻草。余燕至固定住了秋千,他原本想哄何英开心,结果却适得其反。

何英连忙站起身,慌乱无神地伸出了手。

余燕至拉着他带入怀中:“不好玩吗?”

何英害怕极了,软绵绵的手腕推拒着余燕至,他或许想要用力,可那模样就像脆弱的撒娇。

余燕至无奈地禁锢住他,坐上秋千,将他抱在了腿上。

秋千又荡了起来,何英无处依附,只能搂住对方脖子,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
余燕至慢悠悠荡着,一手抓绳索,一手揽着何英腰身,轻声道:“别怕,我也在。”

何英将脸埋入了余燕至颈窝,半晌后才缓缓抬起,他感觉轻飘飘的,没先前那么可怕,当试着松开胳膊时,余燕至却更紧地箍住了他:“不要乱动。”

听闻这句话,何英又急忙搂紧他,又是害怕又是讨好,长长的眼睫垂下,显得十分温顺。余燕至从未见过何英如此表情,似乎是全心全意地依赖着自己,没有他便要活不下去。

停下秋千,余燕至静静看着何英,然后吻住了他的唇。

何英明显怔了怔,手臂无力地抵在余燕至胸前,他朝后退去,但摆脱不了束缚腰间的力量。

何英的抵抗在余燕至眼里微不足道,只是明明以前常做的事,如今却像趁火打劫……余燕至放开他,只瞧他双唇已有些红肿,眼角湿润,仿佛受了委屈。何英抿着唇,他无处可躲,便又将脑袋缩回了余燕至颈窝。

余燕至抚摸他垂下的发,微微偏首,唇贴着他额头,轻声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