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一问。
江雪心想,昨夜那种感觉,就像是慈爱的长辈对待晚辈,既然是观主,那必定是一个得道的老头。
忘情收敛笑意,正经跟江雪说:“对,我们观主可是个英俊潇洒的老头,最爱到江湖中给人诊脉治病,慈爱的很。”
江雪总觉得忘情道长的话,怪怪的,她又说不上来。
接着问船上的那些女子:“那些女子,现在在何处,你们是怎么安排的?”
“二十多个人,江雪,我们道观可不管,你都带走吧,观里吃喝拉撒都是各顾各的,一天忙着采药练功,没有那时间。”
江雪想想也是,她们待在道观里终究不是常处之法,如今出了画舫,要靠自己的能力吃饱饭过日子,还是挺难的。
不过江雪相信她们,有了自由,无人束缚,天高海阔都任意飞。
“你们观主在吗?我想去感谢他,他这次危急关头不仅救了我,也救了这么多女子,我要好好谢谢他。”
忘情心想,观主真行,这都能算到,便把无求提前交代她的话说出来:“观主说,这次救人是迫不得已,让你下次行事别在这么莽撞,画舫牵扯朝堂江湖,不是你个小丫头能抵抗的,他要出去避风头,叫你没事赶紧离开道观。”
江雪听着这个话术,颇为熟悉,说起离开道观,她想起那个男人,也叫她以后不许进道观。
“谢谢道长,以后我就把小春交托给您了,她以后能不能传承医术,成为救人的好郎中我不知道,但是她一定要平安健康长大,授艺之时,也请您多费心,别忘了给她关心和爱护。”
忘情郑重点头,说:“必不负江雪姑娘所托。”
事情已经结束,江雪不再道观逗留,跟徐氏她们商量好,明日一早就动身回凤凰村,她现在就想回到那个小村里。
晚上江雪见了画舫的柔儿,柔儿刚一见江雪,就急着跪下磕头,“姑娘,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我这一拜,这是众姐妹千叮咛万嘱咐给我的,多谢您。”
江雪受伤,半靠在床上,实在是动不了,只能接受。
“姐姐,你年岁比我大,我就叫你柔儿姐姐吧。”
江雪拍拍床榻,示意柔儿坐过来说话。
“我以前也是有妹妹的。”
江雪听见柔儿说完这句话,本想顺着问问她,但又见她脸色不是很好,似有伤心事,便借机开解:“姐姐,如今重生,前尘往事已经一把大火烧尽,未来在哪生活,怎么为生,才是现在最应该考虑的事情。”
“姑娘心思通透,是我愚笨了。”
江雪笑着亲切说:“我都叫你姐姐了,你还说姑娘。”
柔儿脸颊微红,五官长的极标志,即使身处画舫那么多年,身上还依然有着一种知书达礼坚忍不拔的气韵,“妹妹,江妹妹。”
一声妹妹,婉转动听。
柔儿今夜是有事要跟江雪商量,“妹妹,我今夜是来找你商议姐妹们眼下事,如今画舫已毁,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追,我们出来时,没有拿一针一线,现在恐怕离了道观吃饭都有问题。”
姐妹们关在画舫多年,想要凭借自己重新站起,无疑是一件艰难的事情,那些永远都挥之不去的阴影,埋在心上,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,无时无刻提醒自己,你经历过什么事情,你走在人群里就是卑贱的,世人不会容忍你,就连自己都无法容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