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肺腑之言让婆媳二人瞬间拉近距离,从此真心换真心。

江雪看的感动,一家子都是至善之人。

接着江奶奶在炕上的大箱柜里掏出木盒,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铜钱都倒出来,共十五枚。

“小禾,娘对不起你,把你的三吊聘钱给你哥哥做了丧事。”江奶奶愧疚道。

江禾是个长相秀气的女孩子,今年才十五岁,已经定亲。

“娘,两个哥哥对我最好,我怎会计较这些。”江禾说起哥哥就掉眼泪。

忽听院墙外有人哭着喊:“亲家,真是怎么糟了这个灾,哎呦呦。”

来人一路假哭一路高喊着进了院子,江家人只以为是谁来哭丧。

出去一看,原来是江禾的未来婆婆郭氏。

江奶奶好意迎她进屋说话,她有点嫌弃的打哈哈,刚开始还假模假样的关心,后来干脆直接阴阳:“江嫂子,你家出了这个事,说不定是有人命里带煞。”

这话说的,就差直接说怕江禾克夫。

江雪简直想上去给那个老妖婆几个耳刮子,什么烂屁股的老东西。

江奶奶看了江禾一眼,知此门亲事不成,便说:“江禾兄长过世,要在家守孝一年,自愿退婚。”

江奶奶盘算,江禾为兄守孝一是做给外人,不要上门叨扰,二是不希望江禾以后背上“克”字一事。

郭氏心愿达成,立马要三吊聘礼钱,见江奶奶慌张愧疚的神色,便趁机在院里撒泼打滚。

江禾温厚,上前拉她,不料被那郭妖婆追着骂:“克死兄长的小贱人,我儿子可是要娶镇上娘子的,都是你这骚蹄子勾的,别到时候把我儿子克死。”

江雪年纪虽小但手劲大,只因原身从小跟着她爹和叔叔学习打猎射箭。

脾气上头,上前一把将那老妖婆拉起按在墙上,瞪眼看她,咬着后槽牙说:“三吊钱,会给你的,明日你给我这个点过来。”

郭氏昨天晚上就听说这丫头厉害,几个叔叔伯伯都管不住,这会见她恶狠狠的,况她说了这话,不过一夜的时间,想着明日来不给再闹。

郭氏翻白眼瞧了江禾一眼就扭屁股得意的出了院门。

“雪丫头,明日可怎么办呐”。江奶奶叹气,她这孙女自醒来后性格变了不少。

江雪扶着江奶奶进屋,靠着炕沿语重心长:“奶奶,那郭氏,一天不给她钱就到处散播小姑的谣言,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来,小姑才十五岁,后面还要说亲,不能因小失大啊。”

接着又对江禾说:“小姑,郭氏不是个好人,人有旦夕祸福,爹和叔叔的死不是你造成的,她的话千万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江禾没说话,就流着眼泪使劲点头,一家子又哭做一团。

早饭煮了一锅稀饭,宋青喝稠的还有一颗鸡蛋,江雪她们喝稀的。

鸡蛋攒着等去镇上卖钱,现在天还没热起来,一颗鸡蛋一文钱,等天热了三颗鸡蛋一文。

吃过早饭江雪把江雨的屎尿布拿到院里的木盆,江雨就是小妹,江雪是因为降生那天天降瑞雪而起名,妹妹降生那天江雪隐约记得有朦朦春雨,于是起名江雨。

饭后宋青在西屋开始纺线织布,纺车是家中重要资产,一家子穿的衣服和一部分额外收入都来自于此,春季种苎麻,夏秋季采摘了再剥皮沤麻纺线,最后到织布得两个多月得时间,一匹布在没有农忙时最快也要十几二十天,差不多能卖三百文左右。

江雪想怪不得一头牛要积蓄家中三代银钱,根据原身得记忆一头牛最少要二十两银子,按照这个时期得白银铜换算比例,就是两万多铜钱,织六十多匹布。

这样一想,那郭婆子为了三吊钱,差不多就是三两,撒泼打滚也能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