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念完信件,尤其是最后一句念完,特地留神看了一眼江雪的表情,见她没反应,便说:“这位商人,做人品格倒是不错,解救那女孩出苦海,真算得是大功一件,对你也不错,你一封信过去,他就把这件事细细写给你。”
“他啊,他是惦记着我的好茶呢,能帮他挣不少银子呢。”
徐氏笑笑不说话。
第二天江明来了,江雪把这件事情跟他一说,怕孩子记不住,临走时又让他复述一遍,赶紧回家告诉他爷爷。
王春兰这几日一直想过来找江雪的茬,可是江成嫌她说话愚蠢,加上最近小儿子没有往家里寄钱,他就火气大。
王春兰最害怕江成发火,因为她会挨打,虽然她知道男人就是她的天,打她是天经地义的事,但是每次过后她还是身上疼。
所以一看到江雪,她就生气,葬礼上公然反抗几个长辈,一个丫头,反了天,竟然敢代替男人做事,死了爹,就应该安分待在家,等族中为她挑选夫婿,以后跟着男人生活。
还有她那个娘,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,不能给男人传宗接代,早该休了她,并说与外人知道她生不了儿子,看还有什么脸面。狐媚惑色,不知给她爹施了什么法,竟然还能好好待在家里。
哼,最后怎么着,还不是全死了,留下个丫头,也是个祸害。
想到这,王春兰就想起豆腐方子,起身准备去江家。
出门子看见江成,就巴巴上去告诉他自己去哪里。
江成和他爹想的就是把方子要到手里,用小儿子给的钱到县城里开个作坊,靠着李书吏的关系,一家人肯定能赚到钱,到时候买房子买地,自己再娶一个小老婆,也给他爹配一个年轻的,那日子才算美。
“去吧,这几日那丫头肯定跟赵家商量好了,你先去说,一会我跟爹在过去。”
江成心里想,有李书吏在,这丫头骨头再硬,也不敢跟官斗。
王春兰气势汹汹来到江雪家门口,“咚咚咚”的大力敲门声,惊动了旁边住的赵家人。
周氏赶紧回院里从小门进入江家,把王春兰在门口的事情告诉的江雪。
江家人刚才听见声音,还纳闷是谁大过年的叫门,江奶奶怕有事情,叫江雪不要急着开门。
才过了没几天,这一家子就等不及了,江雪对周氏说没事,是族里有人来要豆腐方子。
周氏前几天就知道这件事,她们一家人憨厚,做豆腐的方法也是江雪教的,所以一切都听江雪的。
江雪怕族中有人说难听的话,故跟周氏说叫他们一家人躲在屋里,不要出来,她自有办法处理。
王春兰急了,没人给她开门,江家院墙又高,看不见里面动静,就在门口大喊。
突然,院门开了,王春兰一看见是江雪,立马露出一副恶毒嘴脸:“死丫头,没听见叫门,一家子死了男人都变成聋子了。”
“王春兰,你嘴巴放干净点,再这样侮辱我家人,小心我把你的嘴打烂。”
江雪不跟这泼妇装了,知道她家依仗的那个书吏倒台,她就没有顾虑了,被这泼妇成天的“死丫头”叫唤,江雪心里早就积攒了八百年的怒气。
王春兰显然是被江雪的话惊到,一下子忘记正事,她就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女人。
“贱蹄子,竟敢直呼长辈的名字,你娘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贱货,狐狸精,生的丫头,也是赔钱的货色,母子两个蛇鼠一窝,把你爹活活克死,下贱坯子,娼货,婊子,呸。”
王春兰如发泄一般,说尽恶毒话,觉得不爽,朝江雪鞋子上吐一口痰。
“我去你妈的,你再给老子说一遍。”
刚过完年,过几日就立春,在外面被风吹着还是挺冷的,但此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