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留手。
宋初一饮一口米酒,唇角微不可查的一扬。心道:不管你是不是原来那个闵迟,这一笔新仇,是非报不可的她这段时日正闹不明白是历史改变,还是自己重生到一个类似地方,怀疑究竟该不该报仇,闵迟这一举正好为她确坚定了立场。
这么想来,他还挺贴心的。
船转了个弯,开始顺着水流而行,速度快了两倍。
宋初一丢下酒盏,往窗外望去。
片刻,方才甲板上那名女子与剑客一起进来,寻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,侍女将两面卷起来的帘子放下,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。
两个时辰后,船缓缓靠岸。
江边的地面上一层白浅的雪,柳树却是有些冒出嫩黄的芽,阳光下一派阳春白雪的风光。
船沿着码头停靠,船身触到岸的时候一晃,紧接着便听见了下锚的声音。
船稍稳之后,众人纷纷开始差遣自己的家仆搬东西,准备下船。
赵倚楼当时给宋初一准备两个大包袱多是吃食,一路消耗之后,只余下极少的东西,所以她便悠闲的看着码头上人群往来。
“这位小兄弟。”胖子冲宋初一施了一礼,“某一介商贾,但见小兄弟谈吐不凡,颇为倾心,不知小兄弟可愿折节下交?”
宋初一微有差异,还礼道,“先生客气了,能得遇先生,亦是在下之幸。”
“某姓妫,甄氏,单名一个峻字。是卫国甄城人。”胖子一笑起来满脸的肉将眼睛堆的看不见。
真俊?宋初一愣了一下,才道,“在下宋氏,寅月。”
“宋氏?先生竟是宋国公室人,失敬失敬。”甄峻自然而然的把“小兄弟”改换了“先生”。
宋初一心想,甄峻的名字若是连姓氏一起唤的话,音是龟真俊。
两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,甄峻得知宋初一要去,要到濮阳停留一段时日,邀请宋初一同行。
宋初一欣然应邀。
从码头到濮阳不远,最多只需要半天时间,但到达时怕是太晚,无法入城,有人作伴却也不错……
第一0五章之所以从容
随着甄峻的车队到达濮阳城外时,天色已经漆黑,城门早已紧闭。
车队在城外寻了一处避风的空地停下,仆役开始生火活烹食。
“先生。”季涣终于逮到一个甄峻不再的时间,“先生真要入城?虽然我只是个粗人,但也知道此一去怕是凶多吉少……先生想好法子了?”
宋初一笑道,“倘若连这点胆气都无,谈何纵横?”
时下有抱负的士人,都须得有把天下玩弄于股掌的志向,与此同时也必须得有随时为了这个理想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。所以才从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