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罩房都快摆不下了,要不和母亲说说,重新给你收拾个院子?”

顾春和淡淡笑了下,“我住着挺好,搬来搬去的也麻烦。”

蔡娴芷用团扇遮住半边脸,咯咯笑着,“是我糊涂了,后罩房是块风水宝地,自从顾妹妹住进来,好事一件接着一件,人也变得更别致了,可不能随意搬走。”

“大姑娘是特地取笑我来的?”

“两句顽笑话,怎么说恼就恼了?”蔡娴芷收起脸上的嬉笑,“你是不是喜欢舅舅?”

顾春和头皮一炸,慌得脑子一片空白。

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,可以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做到熟视无睹,可大姑娘一句话就让她现出了原形!

蔡娴芷静静看着她,心里有了数。按顾春和的脾性,如果被问到喜欢的人,应是羞怯,而不是这种做错事被戳穿之后的慌张。

“我早和你说过,舅舅从不会无缘无故对某个人好。”她轻轻地说,“你不过是从一个火坑,跳到另一个火坑而已。”

“大姑娘还要劝我依了世子?”

“他就嘴上硬气,别说舅舅,母亲那关他就过不去。我只是不忍看你没个结果……你还不知道吧,柴家嫡长女要上京了,她可是为了和舅舅议亲才来的。”

清风飒然,树荫摇动不止,阳光碎了一地。

顾春和怔怔愣了会儿,忽轻松一笑,“那太好了。”

蔡娴芷愕然,再三打量着顾春和,企图从她表情上看出别的意思。可她失望了,顾春和目光坦然,眼神清澈,这话的的确确是真心话。

没由来一阵冷意,她好像,做了件蠢事。

竹林在山风中轻轻摇曳,给临水阁罩上一片浓郁的青纱。

顾春和寻到兰妈妈,求她帮忙打听父亲的下落,“先前求过王爷,一直没消息,也不好意思再叨扰他。”

兰妈妈很爽快,“河东并州观察使是王府出来的家将,万没有推辞的道理,我这就给他写信。”

“谢谢妈妈!”这么痛快就答应了,顾春和喜出望外,一瞬间满脸都是笑。

那笑容极具感染力,看着就让人心里头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