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何时骗过你?我要替你赎身,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,今天回去我就筹钱。”

“真的?!”

“当然!”

杜倩奴呆呆盯着他,眼泪一颗颗流下来,“宋郎,有你这句话,我就是死也无憾了。”

“说什么傻话,咱们还要长相厮守,白头偕老呢!”宋孝纯已开始畅想未来的生活,“汴京熟人太多,你不自在,我爹也管得太严。咱们去南边,也学西施范蠡,泛舟五湖,逍遥七十二峰间……”

“宋郎,你可要快些赎我,这地方,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。”杜倩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“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你可……说话要算数。”

层层帷幔飘落,所有的情话都被遮掩在这锦绣堆之下,富丽堂皇,不知真假。

入了冬,西北风一天紧似一天这天早起下起来雪来,银白色的雪粒子撒盐般沙沙落下,不多时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,晌午未到,天地间已是浑然一色了。

鎏金火盆炭火熊熊,烘得暖阁温暖如春,顾春和不过略坐片刻,已热得手脚发燥。

啪,栗子在火盆爆了一声。

谢景明用火钳翻了翻,夹出几个烤好的栗子放在盘子里,抬头说:“热?把大衣裳脱了吧。”

顾春和实在热得难受,解下外裳放到一旁,只穿着窄袖短袄湖绸长裙,一下子清爽不少。

她忍不住说:“炭火烧得太旺了。”

“是你穿的太多了,我又不是外人,怎的还穿得这样正式?”

顾春和脸面一红,进门就脱大衣裳,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