宽问宋延什么时候回去。宋延只请了两天假,明天中午就得出发。周梁当即表示明天上午要去农贸市场多买点菜,叫上徐大爷一起吃顿便饭,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散伙饭。
“好,我来烧吧。想吃什么你们点,家常的基本都会。”宋延笑着说。
“延哥你客气什么,一起烧。”
“都行。”
宋延问赵小宽预产期在哪一天,得知五月下旬,难得开起玩笑,调侃自己这辈子没办法体会到做父亲的喜悦,能不能做小油条的干爹,怎么说也算是半看着小油条发芽长大。
“当然能啊。”赵小宽点头。
“靠,你俩都不问问我意见,就这么定下来了?”周梁不满道。
“你是孩子亲爹,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宋延拍着周梁肩,“好好对小宽,月子照顾好。”
赵小宽觉得今晚的宋延有些不一样,这么好的延哥,怎么可能会是玩玩的呢。一路走到老宅前,他眼尖地看见徐大爷家门口蹲着一个黑影,那黑影听到他们的声音,缓缓站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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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胆小鬼】
账本里详细地记录着每一笔支出,金额小到一块钱的鸡毛菜、五毛钱的葱,其他蔬菜最贵没有超过五块的,荤的只有猪肉和鸡肉,跟鲫鱼轮着来,基本隔一两天记录一次,价格就能看出量有多少。
周梁一页一页地往回慢慢翻阅。从去年九月初开始,赵小宽的营业额不断在减少,时有时无,到中旬彻底没了经济来源,之后的入账记录只有两笔,房租和店铺转让费。收入断了的同时,支出一笔接一笔,大头全花在了复查和产检上。
每个月一千多的房租收入完全负担不了房贷,账本其中一页单独记着赵小宽的全部存款,五万九千二,怎么分配都详细地写了下来。房贷贴多少,保姆给多少,婴儿用品花多少,奶粉控制在多少以内,生孩子的费用旁边备注了顺产和剖腹产的价格,下面还预留出一万块的应急钱,应急什么可想而知。看着这一笔笔账,周梁难受得眼睛有些发酸。
他以前看过赵小宽记账,但从未主动翻开过对方的隐私。如果不是这趟搬家收拾东西,夹在账本里的票据掉落,他不知道赵小宽会要强到这种地步,什么苦和累都自己扛着憋着,保胎这么大的事只字未提。
敲门声打断了周梁,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请他确认还有没有遗漏的物品,没有的话可以出发了。他合上账本,起身四处看了一圈,赵小宽的房间已经被搬空,拐杖也一并被打包运上了车。
他让对方先出发,又拨通母亲的电话,通知她搬家公司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会到。收好账本和避孕套,周梁拎着背包去了客厅,赵小宽懒懒地靠着沙发在看电视,看到他,问他是不是都弄好了。
“嗯,都搬走了。”他关掉电视机,开始收笔记本。
“回头产检怎么办啊?下次检查完就得半个月去一次了。”赵小宽不知道新家具体位置,只知道在经济最好的经开区,离苏桥还挺远的。
“换医院。有个叔叔是医生,我妈安排好了。刘医生那边,我前天下午去医院跟她打过招呼了。”周梁说完,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诊所那位叫王庆才的医生,问赵小宽是不是在他那儿查出怀孕的。
“是啊,多亏了王哥。”赵小宽说,“我有点什么小毛病都上他那儿瞧,那阵子老吐,没食欲。要是直接上医院,估计得开不少胃药给我吃,还好没去。”
“查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吓了一跳?”周梁低头卷着电源线。
“那肯定啊。”赵小宽回想起来,边笑边说,“当时王哥拿了一盒验孕棒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