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西别放这里。”急忙拄拐要站起来。
钟飞白猜到这个结果,没有意外,起身想去扶赵小宽,手伸到半空又收回。
“我去叫周梁,东西不要就扔了吧。”
“他在做饭,别叫他了。”赵小宽看不懂钟飞白,腿不听使唤,只好又坐下,“你先把东西放我那屋,过道走到底就是,别让房东看见。”
“他出去串门了,我进来的时候门开着。”钟飞白说。
“哦。”赵小宽松了一口气。周梁这时走进来,看到里面的情况和桌上一堆东西,问钟飞白什么情况。他翻开袋子粗略看了几眼,“你疯了?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。”
“不多。”钟飞白看着茶几边缘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以前,以前差点碰到小油条,所以想给他道个歉。”他抬头看向赵小宽,语气带着不曾有过的诚恳,“以前是我太过分,对你造成……对不起。东西希望你能收下。”
钟飞白突变的态度令赵小宽匪夷所思,但对方愿意放下面子诚恳道歉,肯定也没什么坏心思,他本身不是个爱计较的人,何况又是周梁的朋友,于是欣然接受,跟钟飞白算是就此和解。
周梁看出兄弟的不对劲,喊他一起去了厨房,让赵小宽继续看电视。
直到饭点,赵小宽才知道钟飞白突变的原因,他跟宋延分手了。确切地说,是被甩了。钟飞白说家里还有事,没有留下来吃午饭,他和周梁刚准备动筷子,前厅忽然传来激烈的争吵,伴随着“咣咣”的撞击声。
“是不是在打架啊,你快去看看。”他着急道。
“嗯,你先吃。”周梁放下筷子,离开了厨房。
噪音还在持续,赵小宽不放心,撑拐站了起来,托着肚子慢慢跟上去。等他赶到略显狼藉的前厅,战火已经平息,周梁和钟飞白不在,宋延一个人默默收拾着东倒西歪的桌椅。
看到赵小宽,他说:“周梁等会儿就回来,你先好好吃饭。”
“延哥……”赵小宽欲言又止。
“我没事,不需要安慰。”宋延冲他笑了笑,“去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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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,钟飞白又来了,依旧给小油条准备了见面礼。他没有过多打扰赵小宽,独自坐在客厅的角落里,有电视看电视,没得看就低头拨弄手机,很安静。
赵小宽看到他微肿的脸颊和眼里的红血丝,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以前的自己,失恋还真挺折磨人的,能把气焰嚣张的富家子弟搞成这副德行,看着都觉得有点可怜。
周梁昨晚说不要管钟飞白,由着他去,过阵子就好了。可连着三天,宋延跟人间蒸发似的,晚上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,赵小宽发现自己做不到不闻不问,忍不住想安慰安慰钟飞白。
“那什么,你吃橙子吗?”他暂停电视,开口道。
钟飞白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橙子,清香扑鼻而来,他伸手拿了一瓣送到嘴边,但并未张口。
“吃啊,挺甜的。”赵小宽琢磨着怎么开导失恋的人,想来想去都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,这种事自己不想明白,外人说再多也不管用。他大概回忆了下过去的自己,跟周梁分手时真的很痛苦,就像张学友唱的那首老歌《心如刀割》一样,他的天是灰色的,他不想对周梁恋恋不舍,也不想品尝苦涩的滋味。
他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开导,钟飞白突然开口了。
“我这种人,是不是很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