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冬天的在巷子口写生那么多天,每天准时送吃的过来,现在又学做饭,周梁所做的一切赵小宽都看进了眼里,他沉默地看着周梁洗碗,触动的涟漪在心中缓缓漾开,这让他很难受。
“这样挺没意思的……”他开口,“我说了你用不着这样,别在我这儿耗着了。”
周梁这阵子听了太多的拒绝,早已做好心理准备,让赵小宽重新接受自己或许需要很长时间,今天能坐在一起吃饭,知足了。
“赵小宽。”他认真地喊着赵小宽的名字,转头看着他说,“我现在这么做一是想弥补过去犯下的错,二是因为你怀孕了,我有责任照顾你。不管你怎么拒绝,我明天还是会过来,后天也会,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过来。”
“等你生完孩子,我会离开。”
赵小宽哑口无言,拄着拐离开了厨房。
看来信了,周梁几乎被自己的演技折服。他洗干净碗筷,穿上外套,从兜里掏出皮尺,愉悦地去了北屋。
摸上赵小宽肚子的那一刻,第一次与自己的孩子亲密接触,周梁激动得差点原地升天。他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说辞顶多算个善意的谎言,如果不这么说,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靠近赵小宽了。
赵小宽实在拗不过狗皮膏药,量个腰围肚围总好过周梁留下来给他洗头洗澡。他打开肚子上的手,不耐烦地催促:“快点,量完赶紧走!”
“他是不是在睡觉?”周梁忍不住又摸上圆圆的肚子,好奇地凑近打招呼,“小油条你好,我是你另外个爸爸,我叫周梁。”
“……”赵小宽急了,“你有病啊你,出去!”
“好好好,我量完就走。”周梁按捺激动的情绪,老实地给赵小宽量腰围肚围,量完还想摸摸小油条,被赵小宽轰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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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梁回到家,见他爸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,他妈也在旁边。他走过去,笑眯眯地说:“爸妈,你俩是在等我么?”
舒韵点头,“乖乖你过来。”
“还有脸笑?”周文鸿怒瞪儿子,“给我滚过来!我有话问你。”
周梁心情好,配合地滚了过去。周文鸿昨晚整宿没睡好,今天又为小儿子的事操心了一整天,先不提儿媳是男是女,那五个月大的孩子不能等,周家的家风也不允许他忽略此事,必须立刻重视起来。婚姻并非儿戏,他神情严肃地质问儿子到底怎么想的,有没有认真规划过未来。
“爸你放心吧,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”周梁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提起画廊一事,之后又提起赵小宽的生意,“以后也没准跟他一块儿开店卖早点,画廊照开,不耽误。”
儿子要去卖早点,周文鸿与妻子都感到惊讶,他气过头了,最后问了儿子几个关键问题,赵小宽的家庭情况及他父母是否知道这件事。
周梁心疼赵小宽,不太想谈这个话题,他沉默了片刻才说:“他爸妈已经不在了,他自己十几岁就出来打拼,很辛苦。他……算了,我跟你们说不明白,是我毁了他的生活,我欠他的,我会用一辈子去还。”他说到这儿,难受得想抽烟,迫切地想缓解内心那股无处发泄的憋闷。
舒韵大概懂了,心疼道:“乖乖,妈妈真的很想见见他。其实你爸也有这个意思,我们刚才还商量着年前抽个时间,两家见面好好聊一聊。”
周梁意外他爸的态度转变,憋闷的情绪稍有缓解。
“爸,谢谢你。”
周文鸿神情依旧严肃,瞪着儿子没吭气,属实无奈。
“但现在不行,他需要时间去接受,等他生完孩子再说,我肯定会带他回来。”他起身,再次向父母道了声谢,“我先去睡了,明天还要去陪他。”
舒韵挽着丈夫胳膊,安慰他:“孩子大了,有自己的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