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你帮我打声招呼。”
“行,有空随时来玩。”
“嗯,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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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的时候还是夏天,一晃眼冬天了,士林街没了往日的热闹,多了几分萧条与冷清。周梁站在毛巷新村的一区入口,一家家店铺望过去,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。
如果一开始就接电话,如果把该说的话好好说出来,如果钟飞白没有瞎掺和,如果……太多的假设性问题,周梁知道没有任何意义,但还是这么想了,要说后不后悔,他确实后悔了。想到待会儿能见到赵小宽,心情莫名有些愉悦。
周梁慢慢往里走,一眼就看到了赵小宽的油条店。原本大红色的门头换成了闪亮的金黄色,在一众店铺里十分抢眼。正纳闷赵小宽怎么会舍得下血本装修门面,注意到门头上的“安心油条”四个大字变成了“张记无矾油条”。硕大的“张”字让他一愣,随即看向摊前的两个陌生人,一个上了岁数的中年妇女在给油条翻面,她旁边有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在抻油条下锅。
周梁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,赵小宽那么在乎自己的生意和店铺,这个点怎么可能会不在?他给自己找答案,想赵小宽可能去粥铺送货了,这什么张记没准是他的亲戚,他们或许是想扩大规模,又或许是改了经营模式。
他迈着大步走过去,还没张口询问,被隔壁炒货店的老许叫住了。
老许见着熟人,寒暄道:“真是长远没看见你了,怎么有空过来啊?”
周梁礼貌地打完招呼,跟老许打探油条店的情况。
“小赵没跟你说?”想起赵小宽,老许叹了口气,“他早就不做了,回老家了。小赵这孩子命苦啊,我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周梁听完直接懵了,他一直觉得赵小宽会守着这家油条店干一辈子,在这个老新村里生活一辈子,从未想过他会离开这个地方,他怎么舍得抛下经营了三年多的油条店,说走就走。
他追问道:“许叔,您知道他为什么回老家么?”
老许一阵唏嘘,“回老家瞧病去了,什么病我也没好意思问,我看着可能,可能不大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吐得人都瘦了一大圈,走路也不稳当,都得靠拐棍。”老许又叹了口气,“不知道小赵现在情况怎么样,你要能联系上,帮我问问,我也好放个心。”
“……”
周梁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,满脑子都是与赵小宽有关的事。他以为道完歉,一切都会回到从前,他也好,赵小宽也好,两个人之间不再有那些恩怨,从此各过各的生活。
可是,赵小宽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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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孕四个月了,赵小宽的孕吐反应终于有所好转,能稍微吃点荤腥。半个月前,银行卡里进账一万五,是油条店的转让和租金,他想着最近也没好好吃一顿,不如买条鱼回来烧汤喝。
他拄着拐,一颠一跛地去了离家不远的小型农贸市场。赵小宽现在出门都靠拐杖,一是肚子有点大了,走路确实累得慌;二是残疾的特征能得到额外照顾,电动车和汽车见着他,会主动避让,他省心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