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?系。”
桌面上最后一本资料被震得掉落在地,里?面夹杂着的书页四处翻飞,在他们的脚边。
其中有一页空白的,刚好?掉落在桌角的夹缝中,因?为桌子的晃动被弄皱了角。
一次。
一次,足以让他冷静下来,也足以让她筋疲力尽,泪水流尽。
仰头的天花板上是精致复杂的水晶吊灯,透过那些?棱角分明的玻璃切割片,她看见了自己的身体,那些?光尽数落下来,光晕照得她根本睁不?开眼,只是眼皮稍微一合,眼泪蔓延得到处都是。
跟随她多年的噩梦,今天也一并被戳破了。
心脏上的强烈惊惧和恐慌逐渐消散,她一时大脑空白,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?力。
文时以站在一边,就这样看着她。
他的肩膀被抓破,好?多道红痕,血迹还嵌在她长得吓人的指甲缝里?。
餍足过的男人却并没有获得任何心理?上的满足感,反之,冲动和激情过后,多了一丝不?安和后悔。
他实在是被她今晚那些?话伤到了。
这不?是他想看到的,他们之间的样子。
怎么会变成这样?
整栋京郊别墅安静得吓人,这里?没有camellia,连一个撒娇卖萌缓和气氛的人都没有。
最终,文时以无声地叹了口气,伸手扯来一边椅背上的毛毯盖落在她身上,然后将她整个人从桌上拉起来。
她像是个丢掉灵魂的芭比娃娃,任由他摆弄。
她不?圈着他脖子,不?配合他的时候,他是没有办法将她横抱起来的,只能?把她单手抱在肩上。
带她洗了澡,又吹了头发。
他们之间,再?也没话说了。
有关?于那个问题是什么回?答,好?像也没有讨论的余地和必要了。
温暖轻柔的被子下,他依旧习惯性地抱着她。
她也不?挣扎,只是一直不?肯闭上眼睛,眼里?流落着的目光空洞又迷惘。
身体上有轻微的痛感,除了被他碰过的哪些?地方,还有刚刚被放下来那一下,她用手腕撑了下,现在也好?疼好?疼。
她躲在他怀里?,整个人麻木,空白,混沌得不知该作何举动。
他们一直努力的事,今天成功了。
可?是没人高兴,也没人真的在享受单纯的快感。
滚热的呼吸搅合在一起,让暴露无疑的皮肤激起了细密的疙瘩。
丛一忽然觉得好?冷,冷得发抖那种,白日里那些不适全部加重,加重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猛烈地咳了好?久。
然后,她费力地喘息了几秒,再?平复过来,情绪彻底被结构崩塌。
她在他怀里?,又放肆发泄一般地哭了一场。
眼泪磨蹭在他身上,这一刻,心碎得猝不?及防。
他强势地抱住她,用了好?大力气。
他开始疯狂后悔自己今晚的举动,同时又恨她几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。
他从来从来没有过这么难捱的感受,心疼,失落,懊悔各种各样他几乎从来不?会触及的情绪一起攻占了他的身体。
他好?像有点,有点明白丛一白日里?那句话的意思了。
无论是谁做了他的太太,他都会温柔细致,尽职尽责。
但不?是谁做了他的太太,他都会被搞到这般心绪烦乱,甚至是难过到不?能?专注思考。
他突然意识到,丛一对?他来说,或许不?再?仅仅只有妻子,联姻对?象这一个身份。
是他心疼的人。
是他在乎的人。
怀里?的人哭泣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