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久之前刚被换上的写轮眼、宇智波带土的眼睛在旗木卡卡西身上疯狂转动,最终定格为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。

可旗木卡卡西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。

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树林里,与之相配的另一只眼睛也同样转动、定格。

可旗木卡卡西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。

他凝视着眼前野原琳钉在他手臂上的身体,那种令人崩溃的情绪于此刻达到了顶峰。

悲伤,难过,痛苦,悔恨,比这些更加强烈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。

他向父亲承诺过,他会在父亲的注视下成为令其骄傲的忍者,可他没有做到。

他向花叶承诺过,他会攒够足够的钱去为其赎身,可他没有做到。

他向宇智波带土承诺过,他一定会保护好野原琳,不让野原琳受到任何伤害,可他现在亲手打碎了这样的誓言。

他什么都没能做到,什么都无能为力。

空有天才之名,可他说到底也就不过只是个懦弱无能之人罢了。

过分强烈的情绪刺激大脑,旗木卡卡西身形摇晃了一下,而后连同野原琳一起跌落在地。

旗木卡卡西失去了意识。

我被调离了东线战场。

是我主动要求的,因为我发现我没有办法正常面对大蛇丸,至少短时间内如此。

我以为我已经看清了他的本质,接下来就可以和他回到纯粹互相利用的关系,不掺杂任何的情感因素,就像最开始我来到他身边时那样。

但我发现我仍旧高估了我自己。

每次只要一见到他,我都会想起那个被他亲手害死的孩子,想起那由我亲手埋葬却又已经空空如也的小小坟墓。

我没有去问大蛇丸那个孩子的尸体现在在哪里,也许正泡在某个玻璃容器之中,也或许早就已经被大蛇丸为了实验而彻底肢解。

一想到这些,我就根本无法在大蛇丸面前保持平静。

可每次不管我是愤怒也好,斥骂他也好嘲讽他也好,他的情绪却自始至终都无比平静,他看向我的眼神也和往日没有丝毫变化。

这让我感觉到我仿佛是一个小丑一般,如此轻易被他牵动情绪,而他本人却从来都不在乎。

就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,大蛇丸这个人,恐怕是没有心的。

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,所以我选择了离开。

他没有阻拦我,在我提交了调离的申请之后,他非常干脆地放我离开。

那一刻我很想质问他,是因为他已经获得了木遁,所以对他而言我已经没有用了吗?

但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,大概是保全自己最后的体面吧!

我沉默地离开了东线战场,独自一人返回木叶。

而就在返回木叶的路上,我发现了战斗的痕迹。从所使用的忍术来看,一方应该是雾隐的暗部,而另一方……这种特殊的雷遁查克拉残留,莫非是卡卡西?

我意识到情况不妙,便一路沿着那些痕迹追了过去。

然而我终归是迟到了一步。

赶到战场的时候,远远地,我看到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并排着倒在了地上,周围满地都是雾隐暗部们的尸体。

重点在于,那些雾隐暗部竟然全部都是被木遁扦插之术杀死的。而杀死这群雾隐暗部的人此刻就正蹲在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的身旁,似乎正要伸手对他们做什么。

可我应该是这世界上所剩唯一的木遁血继了才是。再排除掉坐镇东线战场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大蛇丸,那么这个木遁忍者究竟是谁?这幅遮遮掩掩的样子,又究竟是敌是友?

“你是谁?”我厉喝了一句,由厚重坚硬的木头组成的防护罩一下子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