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职令一出,当晚便有人送来了冠服。紧接着此事便如长了翅膀一般,迅速传到了所有朝臣的耳中。

次日清晨,宋初一便收到了各式各样的邀帖或拜帖。

赢驷顾及宋初一一路疲累,所以给了四日的休息时间,四天之后正式参加朝会,行御史之事。

宋初一不想把这几日浪费掉,均以舟车疲乏推掉了,闭门谢客,独自在家里酿杏子酒和梅子酒,忙的不亦乐乎。

寍丫从廊上匆匆跑来,“先生,车将军来访。”

茂密的树丛,传来宋初一的声音,“让他进来。”

片刻,车云一身黑色劲装大步走了进来。

到了走廊口,便见院子里梅子和杏树上硕果累累,宋初一正从树丛里钻出来。看见车云疑惑的目光,转向寍丫道,“准备酒具,端到树下。”

“喏。”寍丫躬身退了下去。

“车将军请坐。”宋初一随意坐在了草地上,拂去身上的树叶。

车云淡淡一笑,便也爽快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,“外面风风雨雨,先生倒是自在的很?”

宋初一接过坚递来的汗巾,拭了拭面上的汗,笑问道,“风风雨雨?”

“先生真不知?”车云不信。经过一路上的了解,宋初一虽然看起来似乎不关心世事,但该知道的事情她可没有落下一样。

寍丫领着几名侍婢将酒具放在宋初一和车云之间,架上炉子开始煮酒。

宋初一起身在树上摘了一些青梅令人拿去洗过之后放在酒器中。青梅煮出来的酒带着一种涩涩的果味,别具滋味。

正是青梅煮酒的好时节,宋初一亲自搅动酒勺,接着车云的话道,“日下风风雨雨的事儿太多,不知道车将军说的是哪一件?”

“自然是先生做御史之事。”车云道。

前任御史是出身儒家,一位六十九岁高龄德高望重的老者,四十年间断断续续至少做了有二十年的御史之职。而宋初一只有十六七岁,从未在哪国任过官职,只是近来才声名鹊起,这种落差,怕是让人难以接受吧!

宋初一也略略了解了一下情况,不过不管哪一国,任御史之职的人无不学识渊博,这个官职对于她来说也的确很有挑战性。

“喝酒。”宋初一盛一盏青梅酒递给车云,“不知车将军今日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“来讨酒喝啊!”车云笑道。

“在下家贫,将军要带财帛来才行。”宋初一抿了一口酒,她煮酒的手艺还是如往常一样,并未退步分毫。

“好酒!”车云赞道。

宋初一靠在树干上,端起酒闲适的品着,倒是真把车云当做酒伴了。

两人畅饮完酒器中的酒,车云正要趁着酒劲与宋初一聊几句,转头却发现她靠在树干上睡着了。

愣了片刻,车云起身离开。

树影斑驳的落在宋初一身上,院子里安静了许久,她耳朵微动,才缓缓睁开眼睛,看着车云离开的方向,手指轻轻摩挲着酒盏的边缘,若有所思。

关于车云为什么会在此时来,宋初一心里也有些谱,无非是为了新旧法的事情。宋初一在魏国被追杀的时候,她就怀疑过车队中有老氏族的眼线,只是没想到,这个人可能会是车云。

但是即使有这种怀疑,宋初一也不会询问,因为现在处在被动位置的可不是她,想了解事情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。

“先生。”季涣走进来,在她身边耳语几句。

宋初一面上浮起一抹笑容,“请他们进来。”

季涣离开之后,宋初一起身抚了抚浑身散乱的衣物。

不出片刻,一名麻布衣壮汉大步走了进来,络腮胡子几乎掩盖了整张脸,看不清面容,当时宋初一一眼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