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你吗?你天天闲着没事做,你盯着不就得了。让津霖搬出去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居心,他走了你更好无拘无束的兴风作浪,跟老爷吹枕边风,搜刮属于津霖的那份资产,用你歹毒的手段压死我,当这个家的恶霸,你休想。”
大太太冷言冷语说完,转动轮椅向后倒了两步,经过我身后往楼梯口推,佣人立刻跟过去,左右两边抬起,把她抬上了楼。
齐良莠把花生壳丢在碗里,朝二楼口啐了口,“老不死的丑巫婆,有本事看住你男人,自己没能耐还有脸指责别人。”
我看了看她,心早就慌得不行,我也站起来离开餐厅,她在背后叫我,“别走啊三太太,一起坐下看戏,老爷一会儿还下来呢。”
我脚下停也没停,直接无视她的叫嚣上楼回屋,书房门紧闭,连一点缝隙都没有,里头鸦雀无声,我从门外经过时特意放慢脚步只是没敢久留。
晚上穆津霖照例下来吃饭,该怎样怎样,似乎半点不受影响,而穆锡海也没再纠结这件事,毕竟还是谣言,他除了提点警告,不可能没完没了。
不过齐良莠借此大翻身,将在我房间里留宿了三晚的穆锡海缠了过去,这是个最好的时机,穆锡海对我产生了疑虑,而齐良莠从没有曝出任何这方面的问题,穆锡海自然会觉得对她更加亲近,不过我也正好乐得清闲,陪那个老东西过夜,真不是一星半点的恶心。
我觉得周逸辞不是不喜欢我,可我也实在想不通,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,怎会容忍她成为自己的继母,从此隔着千万道道德的鸿沟和世俗的屏障。看着她每天和自己父亲同床共枕卿卿我我,周逸辞不是无能为力反叛保护我的怂货,他只是不想费事儿而已。
入夜等他们都睡下,我摸黑溜到厨房敛了些食物,找到药箱从里头拿了些创伤药,然后点了根蜡烛又去了地下室。
第三次来驾轻就熟,也不觉得害怕,一路畅行无阻,我借着光亮看到沈碧成正躺在干草上睡觉,身上盖着棉褥,我停下脚叫了她一声,她一动不动,像没听见一样。
我将篮子放在地上,从里头拿了水和热菜,走过去放在她面前,她闻见香味立刻坐起来,伸手抓住就往嘴里塞,她吃多了冷菜和馊饭,这样新鲜美味的食物估计三年都没尝过了,她吃得狼吞虎咽,很快就一丝不剩。
她喝水时候我趁机问她,“这几天有人来送饭吗。”
她咕咚咕咚喝着,与此同时透过脏兮兮的头发看我,我惊讶于她在地下不见天日生活了三年,竟然那双眼睛还如此明亮,犹如苍穹里的星光,更胜过我手上握着的蜡烛。
我伸手小心翼翼拨弄开她披散在脸上的头发,她很顺从温和,没有像上次那样扇打我,我又仗着胆子倒了点水在掌心,在她脸庞灰尘布满的皮肤上清洗着,她安安静静,只是长时间没接受过别人的触碰,身体不免紧绷着,似乎有点害怕。
我笑着安抚她,“你知道我是好人对吗,你很信任我,是不是。”
她抿着嘴唇不说话,她可能已经不会说话了,她嗓子里发出一丝呜咽,两只手抱住膝盖,以一个蜷缩的姿势坐在我面前。
我洗干净后将蜡烛举起来,对准她脸打量,她不太适应光线,微微闭了闭眼睛,但不妨碍我看清她容貌,她的确非常清秀,五官明媚柔和,不像齐良莠那样艳丽妖媚,也不像我精致却毫无特色,她美得像春水和桃杏,优雅而简单,仿佛一张等待别人涂画的白纸。
我反手倾斜蜡烛,将一丝耗尽的燃油滴落在地面,然后把蜡烛竖在上面粘住,我借着微弱光亮检查她身上的伤口,已经不怎么化脓了,但情况还是很糟糕,我耐心用手指蘸着清水在伤口四周清洗,涂上去一层新的药膏,她应该疯得不彻底,至少她知道我是在帮助她,她没有丝毫抗拒,乖巧得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