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良莠一怔,她失声间穆锡海反问她,“是这样吗?”
她不语,眼神有些闪烁,穆锡海将自己手臂从她怀里抽出,“你为什么每一次都断章取义,不将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,总是你有理,别人错得彻底。女人最美好之处就是宽容贤淑,怎么你跟在大太太身边学了这么多年,连点皮毛都没学到吗?”
齐良莠被斥责得脸色发红,有些难看,穆津霖忽然在这时转身对管家吩咐,“去为三太太取一件外套来,她身上衣服湿了,当心会感冒。”
我低头看了一眼棉裙,我正要换衣服时管家叫我下来,我也没来得及收拾自己,身上还湿漉漉的,确实很失态。
管家答应了一声,疾步走向门后,取了穆锡海的一件黑色大衣,双手为我披在肩头。
穆津霖故意引诱穆锡海发现我的惨状,二太太也没想到我到现在还没收拾,始终留着这副残像来博取同情,她捏了捏拳头,侧身挡在穆锡海身前,“老爷,是我没问清楚事情始末就责备三太太,误会了她的温婉恬静。我只是对佣人过分爱护关切,有些护犊子,您不要生气了,我下次留神。”
她伸手在穆锡海胸口抚了抚,但为时已晚,穆锡海经穆津霖提醒发现了我的狼狈,他推开二太太打量我一番后问这是怎么回事,穆津霖笑得意味深长扫向脸色发白的齐良莠,“这要问恃宠而骄的二太太,如何欺压新入门同为妾室的三太太,为自己立威。”
穆锡海脸上的表情阴沉到了极点,他侧眸问二太太,语气十分阴森,“这是你泼的?”
齐良莠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,穆津霖笑着说,“父亲难道不知道二太太的聪慧才智吗?这样的女人屈居妾室不是太可惜,她该是做夫人的好料。我母我亲与世无争,穆宅的一切琐事暗地里都是二太太做主,上上下下几十口,巴结了她才有好日子过,既然是女主人吗,当然有权利处置辱骂三太太。”
“你胡说!”齐良莠白着一张脸呵斥穆津霖,她已经慌得失去了理智和主见,只想让所有对她不利的声音闭嘴。
穆锡海最注重礼义尊卑长幼先后,不管妾纳多少个都不能取代生了长子的大太太,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驻扎在他心里,也和他十分庞大的家财地位有关,妾的狼子野心可以引发一个豪门家族的恶战,从而分崩离析,所以穆津霖的话几乎戳中了穆锡海的逆鳞,让他尤为厌恶和震怒。
齐良莠大声说,“你为什么栽赃陷害我?”
穆津霖冷笑注视她,“栽赃陷害不是一惯二太太的拿手好戏吗?我可玩儿不娴熟。”
齐良莠脸色白得犹如一张纸,她跌坐在沙发里,哆嗦着手再发不出半个字,穆津霖似乎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,而二太太并不清楚他了解,他一次次的透露和暗示,让她意识到自己早就在穆津霖的掌控中,她再狡猾不过是一只狐狸,而穆津霖才是老猎人。
她咬着嘴唇,泪眼汪汪看穆锡海,后者铁青的面容让她知道大势已去,今天这祸是她自己作出来的,她哭着哀求,“老爷,我知错了。”
穆锡海根本没有理会她,他起身朝我走过来,握了握冰凉瘦弱的手,“冷吗?”
我摇头说不冷。
他张了张嘴,他大约想处置二太太,可又实在拿捏不好一个度,重了他不舍,轻了还不如不开口,反而让我心里别扭,他只好装傻,二太太轻细的啜泣声像猫爪子一样挠在他心尖儿上,同床共枕五年的情分,泼了我一盆冷水动摇不了分毫,只是让穆锡海产生一丝丝厌烦,如果后面她收敛,也就很快抹掉了。
齐良莠是有仇必报的恶毒女人,我不打算为自己树敌,我主动为穆锡海解围说,“一家人同一屋檐下生活,吃喝拉撒低头不见抬头见,二太太的一点无心过失,我怎么能死抓不放,老爷做个中间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