添过麻烦,所有我能做到的甚至不能做到的,我都忍了,我就只该得到那么多吗。”
她说到最后难以自控,渴求又埋怨的情绪十分生动。
每个人都不认为自己贪婪,也不认为自己丑陋,谁都有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咽不下去,路是自己走的,人是自己选的,甜与苦都要照单全收。
我手按住她肩膀,在疾驰的过程中保护她不跌落下去,褚慧娴是穆津霖的母亲,如果不是这层缘故,刚才我趁着齐良莠的大势,想在穆锡海面前扯下大太太落马,也是轻而易举,但我不愿让穆津霖恨我厌我,我已经掌控了这盘棋局先发制人,甚至连周逸辞都落在我之后,我又何必为自己树敌,尤其是穆津霖这种我毫无把握可以赢的对手。
我想要和他一辈子平平淡淡谈笑风生,我不想失去这三个月来我最美好的回忆。
我想到这里对褚慧娴说,“如果大太太安分守己,您不但永远是穆宅的女主人,还可以平安终老不愁吃穿,可如果大太太不肯,那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是你,毕竟到了现在谁也不舍得前功尽弃。”
她闭上眼睛,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,我盯着她大眼角一丝湿润,她沙哑说,“老爷这辈子最大的错,不是宠爱齐良莠,不是接纳周逸辞,而是纳了你。”
我和管家护送大太太到达医院时,穆锡海已经在手术室抢救,据守在过道的保镖说情况很不乐观,刚进去没多久就下了病危通知。
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,我之所以赶在这时候将沈碧成的事抖落出去,就为了一击致命,医院了解穆锡海的身份,对他势必倾尽全力,但凡还有一丝起死回生的希望,他都死不了,除非他自己垮了,丧失了生的意志,而摧垮他的最好方式,就是让一切风雨猛砸,不给他喘息和平复的余地,接二连三的压下来。
大太太被送往另外一个急救室,进行腰椎复位手术,穆津霖放心不下赶到那边去守,而他离开没多久周逸辞便带着吴助理风尘仆仆赶来。
他脚步匆匆,脸上染了一丝潮红,约摸是刚下饭局,隔着很远我就嗅到一股浓烈的烟酒气,周逸辞商业应酬非常多,合作伙伴倒还能敷衍,尤其市级官员不亲自作陪很难拿下这道人脉,他几乎断不了两三顿就要开桌酒席。
周逸辞为人不高调,他也不喜欢你来我往的人情世故,可他没法子,身在江湖总要妥协一些东西,何况他所处的是真正血雨腥风的江湖。
江北场所树大招风,内里经营的项目也大多属于讳莫如深那类,滨城最脏的都在江北里头,他贪,傅惊晟也贪,两个人各自把持一方,恨不得把江北搞得红红火火,甩其他场所十万八千里,这样的野心固然好,但世道不容,方方面面不打点好了,栽进去跟玩儿一样。
美人苑脏事儿也不少,可人家老板比周逸辞与傅惊晟在人情网上还牛逼,手上攥着最全的政要通讯簿,只要滨城顶级班子一天不倒,美人苑都黄不了。
管家看到周逸辞立刻迎上去,将这边情况大致和他汇报了一下,他眉眼凝重,薄唇阖动问了句什么,管家颇为为难指了指我,但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内容,只知道和我有关。
可心和几个保镖在,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周逸辞不方便和我过多接触,所以我们一句话也没过,他单手插兜守着靠近手术室大门的位置,穆津霖两个小时后从楼下回来,我问他安顿好了吗,他点了下头,他在我旁边刚站定还没稳住身体,手术室的灯光忽然熄灭,里头随即走出一队医护人员,为首的大夫摘掉口罩十分深沉说,“目前已经抢救过来,但情况并不理想,至于能否脱离危险我们也无法保证,亲属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可心听到这样结果她捂住嘴低低哭泣,周逸辞十分淡定,他盼这一天盼了很久,他和大夫交谈了两句,随后护士推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