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,“你的目的是什么,如果今天大师没有拆穿,你要到哪一步才肯罢手?”
我冷笑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二太太本身对我就看不顺眼,对于外界攻击我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恨不得无限放大,以此来打压我,摧垮我,这三个月的例子还不多吗?这样愚蠢可笑的借口,老爷不会相信。”
齐良莠听我提及穆锡海,她立刻看向沙发,她想要得到些回应,可穆锡海面无表情端坐在上面,手上不知何时拿起了烟袋,不过没有点燃,里头的烟丝熄灭,他似乎若有所思。
“老爷只是看在你和孩子的份儿上,难以取舍而已,但你就是克夫,你克老爷,也许还要克我们所有人,自从你嫁进穆宅后,逸辞的船厂出了事故,老爷身体也不像从前那样强壮,穆宅三年来风平浪静,你一个人就全部打破。我还纳闷儿到底因为什么,是今年犯太岁吗,现在终于找到根源,程欢啊程欢,你可比太岁厉害得多。神鬼灵佛还能心诚**,人却是这世上最没有办法控制的。”
齐良莠潋滟的唇瓣此时如同吸了血,红得烈烈逼人。
她恨透了我,恨我怀孕,恨我分割了穆锡海的宠爱,恨我拉拢大太太,更恨我捧起了可心。我在穆宅三个月,一桩桩一件件让她做梦都想弄死我,我几乎每一个举动,都让她铭记在心,甚至杀我不足以泄愤。
现在她抓着这个把柄,当然不会放过,她会一点点将我撕碎,将我咬死,扒皮蚀骨,喝血吃肉,可我同样不会给她这个机会。
穆锡海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只剩下一副空壳,随时都会撒手人寰,只需要添一把火就足够让他坍塌。沈碧成和九儿都是我的人,唯我马首是瞻,可心虽然有野心,也只是想上位,她不至于像齐良莠那样恨不得一人独大,吞噬掉穆家的全部,不给旁人留活路,齐良莠这份野心有些过于膨胀。
可心是底层小丫鬟,出身清苦,一路走来并不平坦,她渴求得到一点庇佑,过上好日子当个主子就心满意足,所以她很好驾驭,一点小恩惠就能套牢。何况她现在本就还需要依附我。
穆宅的一切局势直到现在也都在我掌控中,金律师不足为患,他不是穆津霖和周逸辞任何一方的人,他只听命于穆锡海,而我非常清楚该怎样在最后一刻放手一搏于穆锡海那里扭转乾坤。
大太太在角落处自始至终没有开口,对这一切置身事外,只单纯看戏,不插言不帮腔,齐良莠走到穆锡海面前,她反手指着我,“老爷还要留这个女人吗?您打算被她克到什么地步才肯回头?”
她说完又看向大太太,“您不是一向说人要积德行善,为自己修好,穆宅容不得颠倒黑白的事,您眼里也不容任何一粒沙,怎么现在一声不吭,都把这烫手的雷扔给我,看我怎样做是吗?”
齐良莠急于翻盘,急于回到往日的风光,以致于她手握好牌却不知道怎样打,抛弃了拉拢大太太游说穆锡海这条最好走的路,却跟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,消耗她最后这点运气。
这番话让大太太明显蹙了蹙眉,不过她仍旧没和齐良莠争执,可惜后者不领情,也没有看出眼前局势,她笑了两声,“有句话在其位谋其事,大太太空有正室的名分地位,却没有真的为老爷操持家事排忧解难,更不曾调和妾室间的矛盾,老爷处处说您是贤妻,贤内助,可我怎么看着就一吃白饭的,除了生下长子这一件事以外,您还做过什么?”
齐良莠这话触怒了大太太,“老爷有他的决断和思考,我们女人置喙半天,只能让他焦头烂额,你倒是处处插手,可你做了一件有用的事吗?”
齐良莠拍着自己胸口,她满脸正义说,“我没做难道不是因为我还存在良知,斗不过连心肠都是黑的恶人吗?我只是个妾,妾侍奉好男人吃好喝好,可大太太是妻,妻子和丈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