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去打听一下,那个黄一姑娘是谁家千金?”来喜应诺而去。
宇文馨初次来京都,一门心思都在观赏景致上,见惯了辽阔的草原,奔驰的健马,翱翔的雄鹰。初次见到‘风过桃林成花雨,燕落屋檐始筑巢’的景色。一路上风光无限,大饱眼福。一行人到了京都城外,远远看见绵延十里的太子仪仗。仪容规整,肃穆凌然,天家气象尽显人前!她自幼见惯了威慑骇人的军兵士气。那修罗般的肃杀之气,早已渗透于心。乍一见肃穆森严的皇家气派,竟比骇人军威让人折服。她随着父亲徐徐叩拜,礼仪不慎熟悉,心里紧张,也不敢四处张望,随意欣赏城郊景色。
宇文贺看见仪仗最前面站立之人,蟒袍玉带,面貌俊朗,已知是太子。早就听闻他少有贤名,美仪容,善书画,精骑射。帝喜爱之甚!如今见到,才知所言不虚。宇文贺和部下朝他跪拜道:“参见太子殿下!”陈琦亲自扶起宇文贺道:“将军快请起!宫中早已备下酒席,为将军接风洗尘!”宇文贺恭请陈琦上马,然后才和部下上马随在陈琦马后入城。
陈展无心观赏繁华春景,他在桃林里来回的踱步,面露焦急之色。过了半日光景来喜回来,喘着粗气道:“殿下久居茂陵,为洛太后守灵,难怪不知道。那黄衣少女是宇文将军的长女。”少年心中由喜转忧,感叹道:“以我现在的处境,要娶宇文将军之女为妻恐怕不易。”想到此处,也没有了赏花的兴致。陈展回到茂陵以南的别馆,宣旨官已经等候多时。陈展茫然的跪接圣旨,不知道陈显所为何事?宣旨宦官道:“皇子展自请迁居茂陵,为太后守灵。离宫八年,克尽孝道,每思至此,老怀欣慰。召其即日回宫,钦此!”陈展双手接过圣旨,半喜半忧,不知陈显召他入京所为何事?
陈展从茂陵回到宫内,已经是傍晚。仍旧在湖心阁住下。
伫立在廊下,感叹世事变换。现在的宫廷早已和儿时记忆大不相同,人事皆变。陈展望月感慨道:“风霜利剑朱颜改,今日月光非昔年。落魄王孙归故居,不知出路在何方?”来喜拿了披风给陈展披上道:“更深露重,殿下进屋吧!”陈展想起还未拜见过宓妃,朝来喜道:“今日回宫,理应去拜见一下宓妃娘娘。”来喜提了灯笼,在前方给陈展引路。
沿着昔日走过的路,陈展来到宓妃宫门前。直接跪在宫门前,扬声道:“儿臣拜见宓妃娘娘。茂陵八年,所用衣物全仗宓妃娘娘赏赐。东送棉衣,夏送轻衫,寒来暑往,经年不变。此恩此德,儿臣铭记于心。今奉召回京,特来致谢!”言罢,他咚咚咚,磕了三个响头。玉宸宫总管崔贤出来扶起陈展道:“娘娘听闻殿下过来,特请殿下入内叙话。”陈展起身,随了崔贤进殿。隔着乳白色琉璃帘子,陈展朝内殿榻上端坐的宓妃叩拜道:“给娘娘请安。”崔贤掀起帘子,但见内殿榻上坐着一个戴面纱的妇人,绮罗宫装,钗环珠翠,云鬓高梳。她看向陈展道:“快些起身。”陈展依言起身落座,崔贤奉上茶点。陈展道:“昔年太后新丧,儿臣境遇坎坷,多亏宓妃娘娘相助,得以离开是非之地,安居茂陵。儿臣骤然回宫,心内忐忑,不知是喜是祸。”宓妃看向他道:“你已经到了成婚之龄,召你回宫自然是喜事。”陈展拜谢道:“多谢娘娘提点。”
殿外传来几声喧哗,陈展透着碧纱窗看向殿外,原来宇文贺的女儿误闯禁地!陈展瞅了宓妃一眼,又瞅了窗外的黄衣女子一眼。异常举动落入宓妃的眼里,宓妃抬首朝窗子外面看去,温言道:“你认识那个姑娘?”陈展点点头,又摇摇头道:“只是一面之缘。”他的心思瞒不过宓妃的眼睛,问道:“喜欢她!”陈展摇头,宓妃打趣他道:“我原想着你若是喜欢她,我就卖个人情给你,这顿板子就免了。”她摇着头,瞟一眼陈展道:“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陈展立刻道:“儿臣确实对她一见倾心,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