琦在此吹起玉箫,刚刚找人引开陈澈,为的就是和萧如梅见上一面。不想被潘英莲给搅了局。打发走了潘英莲,陈琦在此吹起玉箫。
陈澈追回荷包,在归途中遇见萧如梅。他朝萧如梅道:“若不是那个小贼跑得快,我非得把他送交官府不可。”萧如梅道:“好了,荷包追回来就行了。快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。”陈澈一边打开荷包查看,一边道:“看那小子细皮嫩肉的,也不像是缺银子的人,怎么就甘愿堕落做贼呢?”箫声响起,引起萧如梅的注意。她猛然回身,却看到落日余晖中。‘潘邵煜’背对着他们站在葬花亭内吹箫。陈澈顺着萧如梅的视线看去,却只看到陈琦的背影。萧如梅瞅着陈澈湿漉漉,狼狈不堪的样子道:“衣服都湿了,赶紧回宫换了,别得了风寒才好。”陈澈道:“有梅姐姐在,一切病魔都要为我绕行,我有什么好怕的?”萧如梅道:“你就贫嘴吧!”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朝马车停放之处而去。
日暮西斜,萧如梅坐上归程的马车。掀起帘子,官柳急速倒退,萧音渐渐消失。她缓缓放下帘子,把和‘潘邵煜’的事情彻底从心内剔除。陈琦望着葬花亭对面的绿柳碧波,白鹅嘻戏,他的心和落日一起沉入湖底。福安狼狈的走到陈琦身边,打着喷嚏道:“太子,已经很晚了。该回宫了。”陈琦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,脸上还有淤青。微微责备道:“一点小事都办不好,以后在宫里见到平王,记得要躲着点儿,别漏了马脚。”福安躬身道:“诺。”他这句话说得极不情愿,若不是为了引开陈澈,他何须带着陈澈兜圈子,白白遭罪。
宫苑深深,星繁月明。萧如梅站在石阶上对月感伤,轻声言道:“河柳抽新芽,燕归春意浓。绿袖萦香,斜倚桃花树。故人箫音随风来,时远时近。寻寻觅觅,踏遍山红无踪迹。空落落,不见郎君影。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斜阳余辉里。”毕竟是平生以来第一次动情,纵使移情徐子航,对‘潘邵煜’依旧余情未了。
马翠莲走进御药房的院子,远远看到萧如梅站在门槛上对月感伤,口中喃喃自语。那伤感之情,叫听见的人也心生同情。萧如梅看向她道:“你是哪位?怎么这么晚还来抓药?”马翠莲走到萧如梅身边跪下道:“求萧女史救我。”萧如梅茫然道:“你别跪,有话起来说。”马翠莲却不肯起来,朝萧如梅道:“我是针工局的马翠莲。高贵妃的兄长高雄看上我的美色,要占为己有。恳请萧女史给我开一副毁容的药来,我宁愿毁了容貌,也不嫁给高雄这样的酒色之徒。”萧如梅拉她起来道:“女子都已美貌为荣,你舍得毁容吗?”马翠莲道: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但凡有别的办法,我也不会舍弃无话美貌。”萧如梅触动心弦,扶着她进屋坐下,叫秋彤上了茶水。凝神思索片刻道:“这样吧!我给你开一副药方,可以让你满脸起满浓疹。等这事过了,停止服药,浓疹自消。”马翠莲感激道:“多谢萧女史。”萧如梅包了药递给她道:“每三日吃一剂,最多可服两个月,否则对身体有害。”马翠莲点头应下。萧如梅亲自送了她出门,不禁感叹宫闱之中也有许多可怜之人。并非人人风光无限,也有许多人在悬崖边缘苦苦挣扎。比起生存在生死边缘的人,她和子航分离之苦又算得了什么?至少两个人还活着,还可以遥遥相望,对月思念。
陈澈淋了雨,果然得了风寒。萧如梅进了琉璃殿,当门摆着一架屏风,画着山河美景,旁边提字:‘锦绣山河’。金兽内焚着龙涎香,殿内垂着翡翠帘子。内殿茜纱窗闭合,绣帷低垂。陈澈围着锦被斜躺在榻上,李子端着药劝他进药。陈澈摇头道:“这药太苦,我喝不下。”李子跪下求道:“主子就当可怜奴才,喝了这药吧!”陈澈依旧不肯喝,萧如梅掀着翡翠帘子道:“都这么大人了,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嫌药苦?”陈澈见到她来,心中欢喜。他哪里是嫌药苦,只是想叫她来陪陪自己。萧如梅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