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航,你看这身嫁衣好看吗?”徐子航道:“你穿什么都好看。”永宁公主蹙眉道:“你这话不尽不实。”徐子航见她生气,立刻好言安抚道:“彩凤绣罗裙,媚态含羞笑。肤若凝脂,腰如杨柳。”徐子航心思烦乱,把所有能想到的华词佳句都想遍了。永宁似乎看出他的难处,拉着他坐到榻上道:“好了,不为难你了。”徐子航微微松了口气。永宁看向他道:“上次我问你,为何突然说要娶我,你都还没有回答,这次一定要说个明白。”徐子航微微一愣,想到潘后的警告,不许他告诉永宁因雪魂珠而娶她。徐子航在此陷入为难之中,沉默片刻道:“她心里根本没有我。”永宁明显不信,摇头道:“我不信。”徐子航道:“她是父亲为我定下的妻子,为的是医治我的旧疾。我对她感恩大于爱情,知道你为了我,可以把救命的雪魂珠相让,我就已经爱上了你。”永宁信了七分,徐子航继续使用迷雾弹道:“愿将君心换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永宁彻底相信了他的话,靠在他肩膀上道:“她救你一命,我替你还了她的恩情。以后我们长相厮守,恩爱白头。”徐子航拦着她的肩膀,闭着眼睛道:“长相守,共白头。”
皓月当空,繁星满天。徐子航陪着永宁用膳,只要他在,永宁都要额外多吃半碗米饭。徐子航等她喝了汤药道:“我们出去散散步,以免你吃得太多积食,又要受罪。”永宁点头,跟着他往殿外走去。宫人打起帘子,寒月悬空,亮如明珠,大如圆盘。永宁拉着徐子航跪在玉阶上,朝月亮叩拜道:“惟愿日日如今日,岁岁长相守。”言罢看向徐子航。徐子航学着她的样子朝月亮叩拜道:“愿月老赐福,公主身康体泰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齐齐叩拜。徐子航拉着永宁公主起来道:“起风了,回殿内吧!”永宁牵着他的手道:“我新编了一段歌舞,跳给你看。你要吹笛伴奏哦。”她俏皮一笑,徐子航点头道:“好。”
永宁换上舞衣,赤脚踏在貂绒毯上。腰肢轻摇,环佩叮当,朱钗摇曳。徐子航看的眼花缭乱,心情渐渐烦躁起来。笛音由刚开始的缠绵多情,到后来竟变成呜呜咽咽的哭泣之声。永宁驻足看向他道:“子航,你怎么了?”徐子航掩饰道:“臣今日偶感风寒,饶了公主雅兴。”永宁拿下他手里的玉笛道:“即是病了,就不要吹了。”嘴上这样说,心内却起了疑心。徐子航洞悉她的心思,拉着她来到书案前。书案上放着一本手札,里面收集的他写的诗。有的地方还用朱笔圈了起来。永宁指着一行字道:“这是我最喜欢的。”徐子航顺着她的手看去,朱笔标着:‘铜镜映双影,执笔画梅妆。’徐子航想到和萧如梅相处的一幕幕,心内酸涩。他身子僵住,手握着竹笔,迟迟没有落笔,宣纸上都染污了一片。永宁提醒他道:“在想什么,污了宣纸都没看见。”徐子航迅速换了一张宣纸,写道:
开帘见新月,同拜玉阶下,
愿君身康健,携手过百年。
旁边写了一行小字道:“建安二十年十二月十日,与永宁公主同拜月,祈求月老赐福,共度百年。”永宁眉飞色舞,拿起宣纸道:“我明日就叫人把它裱起来,挂在墙上,日日看着,就如同见到你一样。”徐子航放下笔道:“婚期定在明年开春,这段日子府里要建造殿宇,有许多事情要忙。我就不来宫中陪你了,你要听御医的话,乖乖吃药吃饭。”永宁点头道:“我知道,你放心,我一定努力调养好身体,做你最美丽的新娘。”徐子航面露笑容道:“这样臣就放心了。”略站片刻,徐子航起身告辞道:“已经很晚了,臣告退了。”他深施一礼,朝殿外退去。永宁吩咐殿外宦官为他引路。
徐子航出了宫,没有去徐府,而是转向佛缘庵而来。
他骑马夜行,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。手下的马鞭一刻没有停过。到了佛缘庵,他跳下马奔,直奔映荷院。进了映荷院,却不见萧如梅的身影。问了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