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(1 / 2)

沈乐皆捏了捏伤口周边,她忍着没叫疼,把创可贴慢慢撕下来,他问:“不知道伤口不能碰水?”

不是碰水,是泡水,还泡的是洗碗水。

“你作这一通是为什么?谁惹你了不能直说,要跑出去给自己找苦吃?”

赵欢与没听出他非要问出答案的决心,偏偏要吭声:“什么也不为。”

“什么也不为。”他不怎么容易生得起气来了,平静地回嘴,“当我是傻子,还是当自己神经病?”

“我是神经病。”

碘酒淋到伤口处没觉出痛来,只冒出密密麻麻的痒意,赵欢与缩了缩手,沈乐皆以为她疼,轻轻按住手腕说:“别动。好了,马上就好了。”

她果真不动了。

傻傻地盯着沈乐皆的侧脸,比他还专心致志。

她屈服地想:那就再喜欢你一年。

接着对自己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怒意:一年以后我远走高飞,飞进花花世界,就不信了,还能真没天理到只看得上你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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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装了一天乖,赵欢与又蹦哒起来,说要去报夏令营。谁知宋野枝在旁听了也点头,他也想去。

总之两位都不太愿意待在家面对另外两位。

这两个人,离家出走和知情不报的账搁在一边不和他们算,安生一会儿又开始闹腾。宋英军说,夏令营没有,密云倒可以再去一趟。

说完就开始着手打包送过去。

他们就稀里糊涂上了车,过上了自食其力的暑假乡村生活。

还得兼顾赶作业。

宋英军办事效率极高,等易青巍忙完回来想找人的时候,已经人去楼空。

走了一对又来一对,易青巍和沈乐皆轮流轰炸,宋英军耳朵被缠得起茧。

他问:“要不要也送你们去锻炼一下?”

易青巍和沈乐皆同时停了一瞬,接着说:“您还真送走了?”

宋英军摊开报纸,头都未点一下,敷衍地说:“怎么到如今还不信呢,昨天晚上连夜去的。”

“您……送去哪了?”

“几十年前还是个小村子,现在不知道了,可能是个镇了?”

“您……那地儿啥样儿都不知道就往那送啊?”易青巍说,“我打他们电话都无法接通,您给我个地址,我过去看看呗。”

“手机被我没收了。”墙上挂钟时针已经转到九,宋英军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,“你今天没班?”

“反正……也迟到了。”

宋英军斜斜看了他们一眼:“该去忙就去忙,我安排的地儿和人都靠谱得很。临开学了再让你们去接,行不行?”

易青巍想起前天晚上墙角处宋野枝失魂落魄的模样,等到开学,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他魂儿找回来。

他摸不准。

再见到宋野枝,是大半个月后。

傍晚,天黑尽了,他兴许是听见门口有驱车的动静,拉亮了门口的灯,走出来,逆着光,看不清脸,只有清瘦的轮廓。盛夏的天,穿的是宽松的长衣长裤,拖的是黑色布鞋。

树下的小院子有篱笆围着,宋野枝扒着木杆,认出了车,有些懵,傻傻的,对驾驶座上的人说:“我都准备睡了。”

直到看完他走近,易青巍才熄了火,拔钥匙开门下车,说:“是吗,那得打搅你们一晚了。”

灯是昏黄色的灯,有种模糊的温柔感。

隔着围栏,相视而立。

易青巍问:“还在生气吗,到跟前了也不放我进去。”

宋野枝恍若梦中初醒,蹲下|身去开木头做的插销。一蹲下去,就一点儿光都看不见了,他笨手笨脚地摸索,易青巍便一声不吭地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