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(1 / 2)

他捏宋野枝的后颈:“跟个小变态似的,闻什么呢?”

“你很喜欢这个香吗?喷的总是它。”

“好闻啊,你不也喜欢吗?”易青巍把他圈在胸前,紧紧搂着,警告道,“下次别突击我脖子这块儿,差点儿揍你。”

人的五感,嗅觉的记忆最长久。但宋野枝怕出纰漏,他要找到这种香,买下来,送给易青巍。

投其所好,也是他的心意。

宋野枝又伸手指在他颈侧挠了挠,轻柔的,不含调皮的意味,只像是闲来无事的作弄,他说:“那得习惯啊,脖子成软肋可怎么行?”

“谁没事儿嗅我脖子?”

“我?”

“也就你。”

一旦得到温暖,就恢复知觉,痛意丝丝柔柔,漫无边际涌出来。

他们早就离婚了,金玟只是今天想起宋野枝来,告知一声。比宋俊好,宋俊到现在还没想起来呢。

孙秀和他的孩子刚足月不久,第一次当父亲没合格,就抹去,用新的一次来上心。

分开好,大家就可以各自去寻找各自的快乐。

宋野枝还是忍不住,说白天喝了太多可乐,想尿尿。

“别走远,树林边儿上就行了。”易青巍抬身看了一眼,“穿上外套再出去。”

“不用,马上就回来。”

“三分钟不回来就揍你。”

“五分钟。”宋野枝和他讨价还价。

柴火没灭,能燃一晚上,火光下,白天做的标志牌很显眼。两根一米多的木棍支着一块儿边角不齐的泡沫板儿,板上用稀黄泥写了几个大字:

“此处大坑,请勿靠近。”

还在其中一根棍上系了红布,迎风看,跟迷你版红旗一样。

宋野枝立在木棍旁边,没解裤腰带,只对着树林做深呼吸。一个接一个,深呼吸越做越短,越做越急,呼出最后一口气,眼泪也跟着落下来。

流在脸面上,被风一吹,就失去热意。一旦逃出眼眶,冻上,滑落的速度就平缓了。

宋野枝从来不用手指和手背擦眼泪,越擦越脏。他用袖子,按在眼眶上,把将落不落的也吸干净。咳两声清好了嗓子,没有异样,他提脚离开。

好巧不巧,第一脚就踩在被水稀释的那一滩黄泥上,一滑,右脚失了力,宋野枝整个人往前扑,顺着坡滚进了树林里。

他当时就说,让赵欢与少往那掺点儿水。

易青巍找到人,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儿了。

五分钟就是五分钟,五分钟过后不见人进来,易青巍便喊了几声,没听见回应,才起身来看是怎么一回事儿。

树林边儿上走了一圈,在坑旁边看到了那一长溜反光的泥。

易青巍立刻回帐篷拿上宋野枝的羽绒服,弯腰那一瞬间,铺开的羽绒服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,一条新留言。

边走边解锁,呈上来的不是新信息,而是“您确定要删除吗?”

一片黑暗中,宋野枝满身泥泞不堪。额头处一阵热一阵凉,伸手去碰,沾得一指黏湿,两指一捻,立即干了,随后飘来淡淡的血腥味。他又嫌又怕,手往泥地上抹擦几下后,尝试站起来,右脚应该是崴伤了,着不了一点儿力。

抱着树干晕乎了片刻,他咬咬牙,手脚并用向上爬。

今天晚上有月亮,光却被棵棵参天的树接住了,漏不下来一分半点。不知爬了多长的路,突然被头顶的强光晃了眼睛,那一刻,宋野枝彻底懈了力,才觉精疲力竭,安心地仰躺下来,大喊:

“小叔!”

人被羽绒服裹着,紧紧抱在怀里,易青巍拣他头发上的叶和泥。

“冷不冷?”

“现在不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