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近了,人与人之间就可以更精准地互通情绪,话语就可以变得更具穿透力,“爷爷,我哪儿都不去,我就在这儿。”
“由得你?”宋俊说。
“给你一天,考虑周全些,只用给我一个地名,其余的不要再多余说。”宋英军转身,要回房。
宋野枝站在院里,窒息的无力感冲上来,导致他半个字节的音都发不出,全数堵在胸口,卡在嗓子眼。
和一年前没有不同,他又变回那列被人铺排轨道,锯失车轮和笛声的火车。
可是,这次不说,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。
但说,有用吗?
战栗感从神经里,血液里,层层叠叠冒出来,不休不止。
“爷爷,我什么都没有做错。您要我改,我没有错,怎么改。现在您要我走,无非是拿距离和时间逼我。”
宋英军遥遥看着爱孙。
“是,小野,你没错。但这个世界,不是种种都得判个对错。你今年,十八岁未满,我是你爷爷,我才不愿意让你往后几十年,一辈子,都被烂人指着鼻子骂怪物。”
“像刚才宋俊那样吗?”
宋野枝完全昏了头,他把人类的表皮全剥离干净了,独剩真真正正的自己,裸露着血肉和他们对峙。
他说:“任他们来,我不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