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(1 / 2)

赵欢与去看宋野枝。

宋野枝摇头。

“他不要。”赵欢与说。

“宋野枝。”易青巍叫他的名字。

宋野枝这才走上前来,与赵欢与并肩,手握成拳藏在略长的袖子里,直面他:“真的不用了,谢谢小叔。”

“谢谢”一出口,易青巍的脸顿时冷下来,比深秋风雨刺人。

宋野枝知道李源一直盯着自己看,他把眼神转向他,稍一点头,算是打过招呼。

他接着就笑了:“小叔,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。”

他抬头看天,被面前的伞遮了视线,就改为看伞。伞是纯色,没有花纹,看了半天,毫无头绪,陷入新一轮的愁苦。

默然站了好一会儿,宋野枝说:“走吧,一会儿雨下大了,就难走了。”

说完,他自顾向前去,擦肩而过之际,他欲言又止。

易青巍察觉到了,但没动,问他,还有什么事吗。

他愣住,随后摇头,这次摇得很彻底。

没事。

北京的天从未有过的湿重,沉甸甸的,雾蒙蒙的,让人喘不过气,让人看不清远处。在这样一个感官被干扰,失去判察能力的白日里,有些事情就此沉没了。

道分两边时,有没有人回头。

话出唇齿后,有没有谁生悔。

有人在意,但无人再提起过。

第44章 他的镣铐

冬天来了,不能再在院中树下躺着赏月。

房间内没有灯,宋野枝坐在书桌前,冷冰冰的月亮越过缝隙,抵到他的下巴上。他合上书,大开窗帘,斜着肩膀,往天上瞧。

月亮是会变的,它如今远远躲在天上,泛着苍白和缥缈虚无。今夜没有风,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云遮月,他唰地一下闭上窗帘。

胡同里有车驶来,车轮,引擎,这些动静让院子里的翠凤凰欢欣鼓舞唱起来。

窗帘再次被打开,一根食指虚虚担着一角。

引擎停,车灯灭,院子的门开了,易青巍走了进来。这个冬天,他又穿上了那件铁灰色的及膝的大衣。

宋野枝听到客厅里宋英军问人有没有吃过饭。

“吃了,宋叔,他呢?”易青巍问。

“屋里呢。”

宋野枝离开椅子,爬到床上。

“灯怎么熄着,他吃过饭了?”

“没,今天在家看了一天的书,现在应该是睡着了。”

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
“行,也该叫他起来吃饭,一会儿菜搁凉了。”

易青巍打开灯,床上的人醒着,面向白墙的脸转过来,看着他。

“没睡?”

宋野枝把脚边的被子踢开,翻身坐起来,低着头跪在床沿寻拖鞋。

“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。”

易青巍目光跟着他移动,嘴里不自觉接话:“是吗。”

他换了个姿势,坐在床边,手臂垂直撑着床板,漂亮的锁骨线条凸出来,延至单薄的肩膀。

听到易青巍的话,宋野枝歪了歪头。

“一个多月?”

四十三天。

易青巍片刻失语,后来指了指他的脚:“穿上袜子,出来吃饭。”

宋野枝抬眼追看他的背影,埋头,不自在地蜷了一下脚趾。

宋英军和易伟功这个月要去一趟海南,明天启程,参加战友的葬礼。易青巍今晚来,是接宋野枝回自己家。他们的归期不定,少则十多天,多则一个月,宋英军就把他寄养在易家了。

宋野枝有一下没一下扒着碗里的饭:“陶叔也要去?”

陶国生说:“要去的,你爷爷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