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行简双眸深鸦鸦落在她身上,半响,才沉声道,“好。”
按理,此事就此揭过,江若汐却丝毫没有请夫君进屋的意思,反而轻抿着笑,“世子爷若是着急,今晚就可去找父亲母亲禀告,明日便可修书回去,让叶表妹尽快启程到府。”
话语举止皆挑不出错处。
菊香看天色,时辰已晚,各院都歇下,世子爷不可能此时再去叨扰禀明此事,
夫人这是借故赶人哪!
再看世子爷的脸色,跟这黑压压的夜空一般深沉。他紧锁的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浅淡的疑惑,审视着江若汐。
荷翠放下馨姐儿,刚挑帘而出,就无端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,屏息驻足。
时间碾压着每个人的精神,尘埃里弥漫起一股压抑和不安。终于,钟行简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人心上,“我这便去禀报父亲。”
言罢,掉头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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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丫鬟侍候江若汐净身就寝,双手仍冷得发木。
“夫人,您今晚怎么了?怎的就硬生生往世子爷不喜处撞。我瞧着世子爷的眉头皱起了两三次。”荷翠心直口快。
菊香挖了些面脂抹在江若汐手背,“我也看见了,世子爷的眉头就没解开过,您之前不是说,世子爷厌恶不喜时,才会皱眉,让我们默记下不要再犯。”
“今后不必记了。”江若汐钻进被窝,命俩丫鬟熄了烛火,翻身睡前,又吩咐,“明早不用叫我晨起。”
荷翠惊疑,“您卯时初刻不去大奶奶那请安侍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