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衙差脚程快的禀报刑部尚书,他抬头看?眼暗房,那里人影闪离,刑部尚书将口供塞进怀里,“把人送回牢房。”朝外拦截。

一路迎上气势冲冲的昌乐,“公主?,您大驾光临,怎么不提前知会,下官出门迎接。”

“我要见江思齐。”昌乐开门见山,纵然是刑部尚书,也?不配她多费口舌。

刑部尚书是朝堂老油条,闻言不气不恼,肥脂的脸上堆满笑,“回禀公主?,犯人虽然暂时收押在刑部,可是科举舞弊事关重大,无诏不能随便见。”

“下官问,尚书私自审讯,可有诏书!”江若汐轻柔的嗓音淡淡传来,噎得刑部尚书一凝。

“这?……”

昌乐喝道,“他们只是涉嫌,还没定罪,对举子和朝廷命官就敢犯人相称,还刑讯逼供。你?该当何罪!”

刑部尚书拂袖揩汗,拱手讨扰,“公主?恕罪,公主?想?探望,我引您过去。”

江思齐等四个学子关在一处,江若汐上下查看?一遍弟弟,关切道,“你?没事吧?他们有没有对你刑讯逼供?”

“没有。”江思齐使劲摇头,江若汐又看?向?钟行远,他拱手,

“大嫂,我无碍。我们被关进来后,到现在没人管没人审。可是,我绝对没有携带小抄。”

江思齐也?一样?,“姐姐,我也?可以起誓,绝对没有夹带小抄。那些东西不知道怎么的,在桌腿一个洞里抠出来。”

江若汐看?向?其余二人,其中一人也?道没有抄袭,另一人目光闪烁,但?也?随声附和。

江若汐相信弟弟的话,也?信钟行远。

但?是其中缘由?到底为何,她猜测不出。

“钟世子在另一处雅间。”刑部尚书引她们去了另一处。

那处所谓的雅间,比刚才的牢房干净些,有个石床,上面铺了床被褥,中间有个破旧的木桌,钟行简正?坐在桌旁,穿着件湛色袍子,双手搭在膝上,看?不出端倪。

牢门打开,江若汐踏进来,浓烈潮热的霉味扑鼻而来,真是难为钟行简了,记忆里,从?来洁爱自好的他,何曾受过这?样?的待遇。

“你?还好吗?”江若汐其实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嘴巴替她说了话。

这?样?的场合,好似没什么可问的。

昌乐淡扫了眼钟行简,横眉对刑部尚书道,“我们出去,让小两口单独说会话。”

刑部尚书自然满口应下。

“我很好。”钟行简神色温和,淡声回了几个字。

江若汐冷笑,直接拆穿他,“撒谎,刚才我们进来时,衙差说刑部尚书正?在刑讯,思齐他们皆没事,定是你?被提审了吧。”嗓音里无端受了些潮。

钟行简无奈而笑,“是我低估了夫人的聪颖,这?点小伤,我还受得住。”

时间紧短,江若汐没时间再考虑钟行简这?话是真是假,直言道,

“我该怎么帮你?们。我刚才去看?过思齐,他和五弟绝对不可能携带小抄,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,八成又是中书令对不对?他要利用两个弟弟对付你?!”

“不瞒你?,我也?如此猜测。”钟行简正?色道,“但?这?都是后话。现在,你?先替我做一件事。”

“何事?”

“此案让官家亲审,我自有办法?自证清白。”

“好。”江若汐站起身,她等不得即刻要出去办这?件事。

“若汐。”钟行简身形微晃,叫住她,却没有起身。

江若汐顿足回看?,以为又有什么需要叮嘱的,只听见他嗓音沉厚略带着嘶哑,“一切小心,先保护好自己?。”

“好。我等你?回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