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率众人回?宴会。

殿内的?孔兆才听?见?处罚,被按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,哀嚎道,“大长公主恕罪,不是我,我跟这个贱人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是她勾引我的?,刚才在殿里和她苟且的?不是我,是……”

话音卡在那里,孔兆才嘴里全是血。

许立手持匕首立在他身边,低声喝道,“胡说八道,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命。”

此时,钟行简和四爷钟行健信步走来。

钟行简又换了件玄色素面细葛直裰,眉目压着轻隽,吩咐许立,“把人都押下去,别污了祖母的?眼。”

便?若无其事走到江若汐身旁站定?。

江若汐杏眼微眨,莹莹看向他,似是在问被捉到的?怎么不是他?

叶婉清趁刚才的?功夫,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衫,挽起乌发,用一根玉簪固定?好。

她腮边的?疤痕长长地,血肉外翻,仍在流着血,染了胸前一片,

走出来路过钟行简身旁时,声音轻佻,“你以为逃得掉嘛。”

高昂着头颅走远,尽可能不让人看出一丝狼狈。

她的?背后,一个复杂而忧伤的?目光落在她发间的?发簪上。

被方才孔兆才一叫停下脚步的?大长公主接着道,“都回?吧。”神色慵散,似是累了。

只是招手拉过钟行简,让他伴在左右,其他人知趣地换了其他路回?宴会。

蝉鸣间歇,燥热的?气息让夜风吹散,大长公主的?嗓音幽然,似与?夜风同来同往,

“她的?目标是你吧?”

钟行简没做隐瞒,“祖母明鉴。”

大长公主步态悠然,“不仅我知道,府上的?人都看得出来。当然,也包括你的?夫人。”

钟行简如此推测过,可他又不敢相信那样意味着什么。

“伤到哪里了吗?”大长公主看孙儿眉心慌动,叹口气问。

“没有。”

钟行简清淡谦和回?道,右手轻轻攒起。

右手食指割开一道口子。

方才跳出窗户后,钟行简径直去了钟行健房中。许立告知他,他离席不一会,瑾姐儿和馨姐儿玩累了,四爷夫妻俩抱着两个孩子回房睡了,

他奔去他们房间,夫妻俩见?到钟行简面色潮红,呼吸急促,身形晃动不稳,皆吓坏了。

林晴舒先反应过来,“大哥,需要找太医吗?您过来可有别人看见??”

钟行简阻止,气息不稳,“没人看见?。不必请太医。”

他将毒逼到食指,放出一碗黑血,面上的?潮红渐渐褪去,才沉声道,

“四弟,你我身量相近,借你件衣衫。”

钟行健爽利应着,“你我兄弟,何谈相借。”

林晴舒拿着换下的?旧衣,询问,“大哥,这套衣物如何处理?”

钟行简视线未落一分,冷语道,“烧了。”

*

回?到贺春殿,殿内异常静匿。

又只剩最?后一盏守夜的?孤灯,妻子又独自睡下了。

今晚馨姐儿未回?,拔步床宽敞,一夜安枕。

第二?日醒来时,钟行简已穿戴齐整。

看向江若汐时,他眉心清淡,只唤了声,“汐儿,你醒了?”

江若汐见?他在自己房里,倒无多少诧色,只是看见?又一身崭新的?衣裳,目光微顿。

“有什么想问的?,尽管问。”钟行简负手而立,轻声道。

江若汐双眸微启,似两?汪秋水初融,还带着几分未散的?慵懒与?梦意。她拢拢松散的?中衣,静静看向他,半响,才寻得想问的?事,柔声开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