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春堰语气轻飘飘地,“不吃,我就把你舌头割了,牙齿拔光,日后也别吃了。”
那人吓得赶忙低头去咬身上的干馍,费力地咀嚼着,倒真跟狗有些像了。
梁春堰看向蒋宿,“没话说?”
蒋宿对他对视,背后发寒,“这个人是谁啊?”
梁春堰也不知道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只将手中的馍块一抬,“你想喂?”
蒋宿赶忙摇头,觉得梁春堰像个疯子。
他不会是随手抓了个无辜的人,当成狗喂养在家里吧?
越想越觉得一股凉意往脊背上蹿,蒋宿已经十分后悔这个时间来找梁春堰。
但是他白日里被看得太紧,根本无法出门,只有趁着夜色府中人都休息了,才能偷偷溜出来。
梁春堰也一直不说话,似乎打定主意想看看蒋宿究竟会撑到什么时候,他那双眼睛里已经盛满害怕,完全泄露出来。
他紧紧握着灯盏,手指握了一下门栓,那模样分明就是随时要夺门而出,却在长久的安静之后,松开了手,蒋宿道:“我想问问你,云城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?”
梁春堰将手里最后一块干馍砸在角落那人的身上,拍了拍掌中的面渣,并没有回答蒋宿的问题,而是道:“是刘全。”
蒋宿先是愣了一x下,随后目光猛地回到角落那人的身上,将他仔仔细细打量,惊道:“这是刘全?!”
吴成运也笑了,龇个大白牙乐,“没看出来是吧?我当时也没瞧出来,这小子瘦了最少有三十多斤,换成猪肉都够吃好几顿了。”
蒋宿回忆起那个蛮横的胖子,完全无法与眼前这个缩在角落里的人联系起来。
他之前还跟刘全那个胖子动过手,因为那胖子总是躲在旮旯角里说萧矜的坏话,有次被蒋宿给撞见了,上去就是一个飞踢,与他打了起来。
后来蒋宿一回家就被父亲责罚,只因刘全的二爷爷是云城允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