策论,对于田地改革方面的东西更加针砭时弊,符合实际。

顺便一提,崔酌在此次会试中排名第二,杜寅的出彩之处恰恰是崔酌的减分之处,术算题他倒是勉强算完了,却是在策论上着实栽了个大跟头,他能猜对图中的地方,也多亏崔鹏飞走过的地方多,他听得多记住了,写得文章华丽漂亮,但其中有用的内容到底有多少他自己也知道。

阅卷都是糊名阅卷,但崔鹏飞对自家孙子的字迹还是认得的,他没有插手,还主动将他的试卷放到了岑夫子的阅卷组,最后拆名的时候,有人还想将崔酌放到第一名去,被崔鹏飞制止了。

按照崔鹏飞的想法,崔酌的排名应该再往下降一些,他道:“文章华丽却无用。”

“多得是写得空泛之人,他提出的点不多却也是有用的,而且对此地进行了相当充分的分析,只是不沾五谷不知农田罢了,这是读书人的通病。”岑夫子看得很透彻,每届会试十个考生里九个的策论都是空谈空想,崔酌的水平放在哪一届都是能排前三的,他道,“你对他太苛刻了。”

崔鹏飞皱眉不语。

岑夫子直接挥手赶人,“去去,亲人回避知不知道?不要影响我们排名。”

崔酌的名次到底没有再下滑。

“杜兄何必妄自菲薄?你这些日子专研十全公子题册都几乎入魔了,能考好是你应该的。”谭灵越说着还自我取笑了一下,“而且策论题我也投机取巧了。”

谭灵越是此次会考第三,他的策论写得主要是教育改革,他的父亲就是晋阳府学正,可以说是家学渊源,他从这方面入手有些投机取巧。

“我,也就策论题写得还看得过去。”勉强上榜的田呈闵揣着手,一张本来就像武夫的脸笑起来更是满脸横肉,他得了倒数半点都不伤心,乐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。

柳固也难得笑着安慰了两句,还指了指身边锦衣华服的刘正打趣,“我们都是超常发挥,刘公子这唯一一个没考好的都没说什么呢。”

刘正的术算题做得并不逊色,有些粗心大意丢了分,但思路是完全正确的,但他在策论写了商业方面,他本来就出身商贾之家,在这方面很是了解,大抵是太了解,字里行间免不了带出些铜臭气来。

再加上他主张开放通商口岸,组织船队出海,这一主张触及到朝廷多数官员的底线,自然而然给刘正的分数就低了,排名仅在十五。

这排名对其他学子而言相当不错,但对江南府乡试第二,仅此于崔酌的他来说,考得挺差的。不过他在写完之后,就大致猜到自己的排名会被压,倒也并不气馁。

柳固的排名则在二十名开外,他因言论入过狱,受过些蹉跎,差点就直接被撸成白身,是以这次考试就多少收敛了一些。

刘正看了看柳固,用折扇敲了敲脑门,很配合的唉声叹气,故意说道,“你这拿了第一的在这里伤心难过,真叫本公子觉得你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杜寅不好意思地低了头。

“行了,别愁眉苦脸的了,我今日请你们去九添一玩一玩怎么样?”刘正提议道。

“这,不好吧?”杜寅有些异动,颇为犹豫道,“不日我们便要入宫进行殿试,现在去九添一是不是太玩物丧志了?”

田呈闵拍了下他的肩膀,“不玩也行,咱们去沾沾十全公子的仙气儿,让他保佑我们殿试取得好成绩。”

“走吧。”谭灵越这个年纪最小的,行动力却最强,直接抬脚就往九添一方向而去。

杜寅想到十全公子就忍不住激动起来,他碎碎念道,“我是不是该把上次错得题目给他看?还有这次的题目,我”

他话没说完,嘴里直接被塞了一颗裹着糖衣的干果。

柳固本来就有晨起头晕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