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神缓缓落在薛瑾安的脸上,恍惚中只觉得这张熟悉的脸是那么的陌生,那些和姐姐相似的部分,也糊作一团似乎有了别人的影子,手指不知不觉间攥成一团,却没有半点实感,只觉得冷,彻骨的冷。

对于薛瑾安的决定周玉树其实是能够理解的,可是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,心底生出了些莫名的情绪,迫使着他张开口,“因为他没有审问的价值,所以你杀了他吗?”

薛瑾安感受不到周玉树逐渐沉寂向岔路的情绪,他闻言抬头,那双黑沉地仿佛透不进光的眼睛直直看过去,如一片幽静无声的湖水,又如同见不到底的深渊,盯着看得久一些就感觉灵魂要被攥取进去,窒息感浪潮般汹涌。

薛瑾安否定了周玉树的话:“不是审问的价值,是活着的价值。”

“巴图那是蛊人,蛊毒早已经深入肺腑,即便是用其他蛊毒压制,也只能得到片刻的清醒,而清醒之后他能做的唯一的事情,是亲自感知身体的崩坏和死亡。”薛瑾安道,“没有价值的选择。”

到底是直接让他一无所知的就此死去更残忍,还是让他清楚地感受自己的死亡更残忍,薛瑾安并不知道,只是他的数据分析告诉他,现在就杀死巴图那是最好的。

于是薛瑾安毫不犹豫地下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