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户部需要钱,而这个项目赚钱,冯鄞守没有不合作的道理。
至于要怎么说服许平川放下心中芥蒂,心甘情愿地帮忙找来户部尚书,也就跟之前说的军费有关了,若是许平川能在解决户部资金缺口上有所贡献,于情于理冯鄞守都得卖他一个面子。
第三步就是真人吃鸡店铺的建设问题了,从设计到运营都写得事无巨细,连开店的成本、店铺定价、合同分成等等都给出了详细的预算区间。
可以说再笨的人拿着这份资料,一步一步照本宣科地跟着做,都绝对不可能亏本。
崔醉看着这一沓纸,尤其是看到第三步的整个计划简直看入了迷,越看心中对薛瑾安的种种情绪也不禁越发深重,等他抬头再次看向薛瑾安时,晶亮的眸子中都带起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深深孺慕和崇拜。
崔醉是真的很感动,他自认为自己投效了七皇子,还认了他为师父,那么不管是从哪个身份出发,为薛瑾安的理想霸业献上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,是他的职责。
古往今来的幕僚军师几乎都是如此,万贯家财如花美眷都能为成就主君舍弃,当然在成事之后的利益权利分配,彼此之间再生出戒心忌惮等这些就另当别论了。
崔醉作为这个时代的人,身上自然也打着这个时代的烙印,他从来没觉得这些牺牲有什么,他心甘情愿如此。
然而薛瑾安却只是拿走了最微不足道的一笔钱,然后慷慨大方且理所当然地宣告这个产业是完全属于他崔醉自己的。
崔醉的前二十年,自从母亲去世之后,他再也没得到过什么,他已经习惯了失去,习惯了被辜负,习惯了在人性中挣扎。
然后他遇到了薛瑾安,后者粗暴地直接扒拉开他的眼皮,让他看着无尽的旷野告诉他,他是被看见的,他值得。
这么值钱的东西被毫不犹豫地送到了自己手中,崔醉如何能不感动呢?如何能不死心塌地呢?
崔醉深吸了口气,用内力压下心头那些过于浓重的情绪,将心思放在了手中的计划书上。
“师父好厉害,这上面计划详实,徒儿定然不负所托。”崔醉恭恭敬敬地对着薛瑾安行了一礼,随后又露出些许犹豫表情,“师父,现在徒儿只有一个问题,若是兵部和户部他们狼狈为奸想要卸磨杀驴该如何应对?”
不是崔醉杞人忧天,而是像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,为了利益亲兄弟都能同室操戈,敌人握手言和狼狈为奸又有什么关系。
更别说许平川和冯鄞守这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,他们大可以将整个项目吞下,把崔醉直接踹走,这是非常可行的。
不说如今士农工商,商贾地位不高,便是说民不与官斗,若这两家真要如此赶尽杀绝,崔醉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,说不得半个不字。
崔醉思索着这个困境若真发生应该要怎样解决,思来想去也只有师父的身份可以做文章。
只是一旦师父的身份暴露出来,许平川和冯鄞守势必会告诉皇帝,不说这会给师父带来多少麻烦,单说这开店的利润,只怕是要上供一部分给皇帝的。
崔醉嘴上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,但表情写满了不乐意。
这些都是他赚给师父的钱,凭什么皇帝什么都不干就要拿这么多?就因为他是皇帝吗?!
可是为了解决这个困境也只能如此,只是一些利益罢了。崔醉磨了磨后槽牙,到底忍了这常人所不忍,成功说服了自己。
崔醉还想着要怎么同师父说,他担心师父气到自己,然后忍不住去揍皇帝。
然而他实在是想多了,薛瑾安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上面去,他给出了另一个方法:“你将我做的那些答卷上面有关户部税收的部分收集起来整理成册,然后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