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承认狼骑败了。
江放厉声,“抬头!”小孟一激灵,挺起胸膛,眼眶却红了。
他红着眼,“要是我……设伏之前,试过冰面到底有多厚……”江放脸色不见丝毫好转,“我最失望的不是这点。”
小孟呆呆地看着他,江放眯眼看向城池方向,“你错就错在放出庆军劫掠的消息,引起百姓恐慌,却不能一战克敌。
如今江城内百姓都以为破城后难逃蹂躏屠杀,我今天从高处望,城中妇人孩童都在犒劳守城魏军。
不管程必泰有没有天意,是你送了他一份人心!众志成城,军民一心。
二十日内,江城是一座铁城。”
小孟猛地用衣袖擦一把脸,咬紧嘴唇,紧闭眼皮,可眼泪止不住流满面颊。
他又用力擦拭,胸中有一股郁气,又气又恨,气的是自己,恨的也是自己。
他终于承认狼骑败了,哽咽着硬声说,“狼主,我再也不想败了……我宁愿死,也不要再败!”这次出师不利,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年轻气盛的狼骑们知道什么是败。
{老,阿姨,独^家^整^理。不知败,怎么能取胜。
江放不罚他们,就是因为人人自责,多罚无益。
如今知耻后勇,宁死也不愿再败,胜算便有了。
直到此刻,江放神情才缓和一点。
“屁大的事,哭什么。”
小孟闻言心安,可眼前泪水模糊,越擦越多。
江放懒得看他哭,转身道,“哭够了自己滚回去休息。”
背后的人大声答,“是!”江放朝大营走,先前他让其余人等着,两个卫长听见最小的弟弟痛哭,都心中焦灼,不住地探头望。
听见江放一声“去吧”,拔足飞奔去察看。
卢道匀和他走回大帐,轻轻说,“决定了以后把狼骑交给小孟?”江放对他挑挑眉毛。
他不可能一辈子冲锋陷阵,最多十年后,要在狼骑中挑出一个能掌握大局的人托付。
十三个卫长各有优劣,明眼人都看得出,江放最看重小孟灵活多变,胆大骁勇,这几年有战事总点上他。
这一回的败绩看出他还欠磨练,江放注视舆图,重新定策。
江城城墙既高且坚,以石灰、粘土、细沙砌成,墙色发白,又称白城。
纵使用钢锥刺墙,也难刺入墙中。
强攻不下,只能稳扎稳打。
江放调派人马,攻陷周围几座魏州城池,使江城成为粮草断绝的孤城。
与此同时,又令人在城外建造工事,命一半庆军堆积土山。
魏军在墙头用弓箭阻挠,可箭矢有限,架不住土山一日日涨高。
二十天后,已经能被城内百姓看见,庆军的土山每日早晚都在向上长,一天比一天更接近城墙高度。
城内不由得人心惶惶。
庆军江北大营却是人人心安,早春时节,冰雪消融,草木抽枝,就连卢道匀也觉得松快,胸中记挂的最大一件事,就是江放产期将近,再过上五六日,随时可能生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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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这回土山由小孟监工,他从打桩到材料一一过问,食宿都在工事上。
土山逐渐迫近城墙,庆军在土山上以冲车撞城,魏军不断加固城墙,又用木栏增高城墙阻挡。
待小孟再来回报,土山高度距城墙只有丈余。
只要再过一两天,就能借土山攻入城中。
小孟脸上都是灰痕汗痕,却双目熠熠,早就按捺不住,“狼主,让我带人做前锋!”老大啐他,“净想好事,你的人灰头土脸灰耗子似的,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