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1 / 2)

江放正想再接再厉,那个声音又在问:你忘了什么呢?你忘了什么呢?你忘了什么呢?江放突然间心口剧痛,姬珩脸色一变,情急地拥住他,“怎么了?”他怔怔看着那个姬珩,那个姬珩十指发白,是真的关心他,绞痛一阵剧烈过一阵。

我忘了什么,我想起来了。

他要杀我!他在说“别怕“的时候就想杀我,在吻我的时候想杀我,在操我和被我操的时候想杀我……怎么能这么疼啊。

江放几乎喘不过气,全身力气都用来抵御心里的疼。

五官扭曲,牙齿紧咬。

眼前白光明亮,他惊醒过来,抹了一把眼睛。

还好眼眶是干的,没有泪水。

卢道匀急切道,“他醒了!快!”江放昏沉抓住他的手腕,“我吃了什么药?”那个梦太真实,不像一个梦。

卢道匀当即答,“镇痛散,服食会有幻觉,但是要替你接骨,不得不用……你别担心。”

他在一架马车入群叩号衣瘤灸罢私私叭捂妻。上,车马辚辚,已回到庆州。

折断的腿已固定包扎,江放强忍晕眩,“我的腿?”卢道匀不忍地说,“我带来的大夫尽力了,州侯府里我叫人去找阳大夫。”

阳平是当世有名的神医,若他治不好,没人治得好。

这两问一关于他的神智,二关于他的身体。

姬珩杀他不成,不知下一步会做什么。

庆州安危系在他一个人身上,如果他神智恍惚,就做不好庆州侯;如果他断了腿,庆州现在的依恃就是他的善战之名,腿治不好,被人知道,大难转瞬就要来。

这两个问题问完,江放无法抵挡药物的效力,又昏睡过去。

再度醒来,他已经在庆军驻扎的营房里。

炉火烧得他满身汗水,想说话才觉得嘴唇干裂。

他说,“水……”声音嘶哑,有士卒端水来给他饮用。

卢道匀掀起门帐入内,“阳大夫刚走,我叫人再去请他。”

江放这几日昏迷以来,第一次清醒看他,“你怎么会来?”卢道匀像想起什么,咬牙又松开,“扬壑老头有一个徒弟,现在在延州做书吏,来探望老头,提到买粮之事……”三军未动,粮草先行,知道粮草调度就能知道军情部署。

卢道匀说,“他跟老头说漏嘴,老头也心眼多,半夜来找我。

别人都觉得没什么,但我和老头觉得延军动向不对,他出兵根本用不上那么多粮,除非藏了几万人要干点见不得人的事!”江放道,“我给你留了印信和手令。”

卢道匀在他床边坐下,平日的斯文人现在也有了几分野性,“是,老子连夜拿你留的印信手令调兵,才到边境,路上就遇到脱围的狼骑。”

狼骑说了始末,带着他们找到江放接应。

江放再问,“我与拔度的约定?”卢道匀答,“早就替你传扬出去了,怎么也不能让你白拼一回。”

帐外报,“阳大夫来了!”卢道匀起身,“快请进来!”阳平行礼道了“州丞”“君侯”,卢道匀说,“阳大夫不必避忌,把诊断向君侯再说一遍就是。”

阳平还有些为难,江放撑起身体,“请直说。”

阳平叹道,“君侯断骨后久不医治,寒气渗入,形成痼疾,之后雨雪天气伤处都会疼痛。”

行伍中人多伤痛,这种事江放从小听多见多,他只问,“我的腿,今后还能骑马吗?”阳平踟蹰,“恕我直言,骨头断后并未接好,又强行骑马,后来接骨时……”这位大夫厚道,不愿说同行坏话,后来接骨没接正,只道,“要想恢复如常,只怕难了。

除非”他还没说,江放打断,“除非什么?”阳平道,“除非再折断一次,重新接好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