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国公府的马车离开后, 那群皇子皇女继续往北走。义兴郡王李重俊终于找到机会,问:“雍王兄,你真的打算求娶明二娘?”
义兴王李重俊是太子的庶三子。李重润死后, 太子妃韦氏总怀疑是庶二子李重福搞的鬼, 因为那天东宫大部分人都在太平公主府赴宴, 只有李重福在东宫,他的正妃还是二张兄弟的外甥女, 而李重润被杖毙的原因, 正正巧是议论二张兄弟。如果李重润死了, 获益最大的显然是他这个庶次子。
但韦妃空有怀疑, 却?没有证据,她总不能当着女皇的面去逼问二张兄弟是谁告的密。
二张兄弟她动不了, 但收拾一个庶子还绰绰有余,这段时间韦妃毫不掩饰自己?对李重福的厌恶, 李重福在东宫内的待遇一落千丈。李家其他人也?不会救一个可能给?二张兄弟通风报信的人, 所以?, 李重福就?这样?理所应当地“消失”在外界视线里?。
韦妃失去了唯一的嫡子, 痛不欲生,然而再不愿意日子也?要继续,东宫嫡长?子暴毙,次子废弃, 三子李重俊就?成了太子默认的继承人。
李重俊从来没想过?自己?会和皇位有关系, 突然有一天大任落在他肩上,李重俊惶恐又惊喜, 正磕磕绊绊熟悉自己?的新?身份。
李华章看了李重俊一眼, 语气淡然,意味笃定:“自然。我这就?进宫请陛下赐婚。”
队伍中的人都吃了一惊, 李重俊道?:“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,二兄不妨先去问问长?辈,不必这么急。”
“是啊。”太平公主的女儿永和县主也?道?,“我原先只当明雨霁不过?一个半路回来的村姑,没想到此女颇有心机。今日她当众提起镇国公,不就?是逼你在人前表态吗?明家虽然有功,但算计太多?了,二兄你应当多?考校考校他们家,不急着决定。”
“我不觉得明雨霁的话有哪里?不对,她是二娘的姐姐,她一心一意替二娘考虑,我很?高兴。”李华章声音清冷,如风吹林木,泉石相激,洒脱中自有一股坚定,“我已经想得非常清楚,没什么需要问的。我只喜欢她,无关任何事,如果陛下不同意,我就?不会成婚,仅此而已。”
李华章知道?李重俊等人的言外之意。他们无非觉得在这个当头,李家应当拉拢一切能拉拢的筹码,来换取重回皇宫。这其中,当然包括婚姻。
这些皇族子女很?早就?明白感情是感情,婚姻是婚姻,只要利益够大,他们自己?也?可以?成为商品。镇国公府除了忠诚之外,其实并无其他助益,李华章牺牲自己?的正妃之位娶明华裳,太不划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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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华章无意置评这种想法对不对,但他很?清楚,他不是商品,他也?永远不会交易自己?的感情。
他娶明华裳仅仅因为喜欢,他发自真心欣赏那个热烈、善良、坚韧的灵魂。其实今日那些话他没有夸大,如果没有明华裳,他确实不会成婚生子。
他身上背负着太多?,成家于他而言,害人害己?。
但命运就?是这样?不讲道?理,明华裳像一只斑斓的蝶,不由分说闯入他的世界,扰乱他既定的轨迹。他体验到了快乐、悲伤、不甘、吃醋,那些不理智,却?无比鲜活的情绪。
他被她无所保留地依靠着,也?曾在脆弱时依靠过?她,从此,他黑白分明的世界中有了妄想,李华章忍不住在心里?勾勒,若余生与她相伴,未来每一天会是什么样?。
这些画面出现的越来越频繁,他忍不住萌生一个非常不理智,却?让他无比期待的可能。
如果能和她成婚,和她商量每一天吃什么,穿什么,一起读书,一起出门,一起给?长?辈请安,一起被父亲训斥,像他们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