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研究张参身上的毒, 研究得整个人头晕眼花,夜半出门透气,看到院中雪白晶莹仙气一蓬, 差点以为自己已经飞升, 又一眨眼睛, 哦,原来是祝公子。
祝燕隐问:“神医怎么还没休息?”
“刚从后院出来。”江胜临坐在石凳上, “张参的尸体, 明日就能烧了。”
祝燕隐差人给他端来热花茶:“查清楚了?”
“是。”江胜临活动着脖颈, “万仞宫的人还没回来?”
“没呢。”祝燕隐抬头看了眼天色,黑云沉沉, 山中怕是又要落雨。
……
风凉得刺骨。
潘仕候担忧道:“不知蓝姑娘那头有没有消息。”
“没有信号弹, 就是没有消息。”厉随看了眼身边的小老头, “你先回去吧,我再带人去东面找找。”
“我与你一道。”潘仕候不肯回去, 哪怕已经被熬得眼眶凹陷面容蜡黄, 也放不下心回家睡觉。厉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,一起往另一头走去。
林木沙沙。
零星雨点飘落,打得火把只剩细细一条光, 半分热度也感觉不到。到陡峭湿滑时,厉随几乎是半拖着潘仕候在走,周围呼喊声此起彼伏,回音阵阵, 越发显得环境空旷寂寥。潘仕候被冻得牙齿打颤,想起儿子便越发担心, 脚下一个趔趄,险些滑下高坡。
厉随一把拉住他, 默不吭声将人背了起来。潘仕候心里五味杂陈,过了好一阵,方才哑声道:“这回幸亏有你,否则、否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