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背脊活生生扛住了冲击的大半重量,金属部件砸进肩背,鲜血被利器堵进血肉里,过了好一会儿才顺着手肘流淌下来,汇成楚漾膝盖边的小小湖泊。
楚漾的身体劲瘦彪悍,却在蜷缩成一团时看起来那么脆弱。
人的肉身比不过钢筋铁骨,陈迦礼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猛烈地弹了几下,不动了。
楚漾趴在凌意舶身上,陈迦礼趴在楚漾身上。
尽管已然晕厥,陈迦礼手臂的肌肉线条依旧凸起偾张,无意识地还在用力。
雨还在下。
车辆的双闪犹如猩红的恶魔之眼。
乔鸣顾不得头出血了,和周渡一同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把驾驶座上的司机拖拽出来。
MPV后座金属板和座椅压着本就乘车坐姿不标准的楚漾和陈迦礼,一时半会儿根本拖不出来,只能看到血一直在流。
天太黑了,什么情况完全看不清楚,其他车上的三四位保镖都连滚带爬地跑过来,打着手电筒,拼命抹掉脸上的雨水,现场安静得除了呼吸声只有雨珠砸向车身的巨响。
乔鸣推了推周渡。
周渡淋着雨一直喊,喊什么他听不清,乔鸣只自顾自地吼:“你去打电话!周渡,你去给森叔打电话!报警!”
乔鸣猛地在救援的几个人中看见凌岑杨,伸手拽住凌岑杨的衣领,怒道:“你为什么在这里,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