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茵茵花了五天时间,不仅找出三处计算错误,还发现了两组被错误归类的重要数据。

她在汇报时特意强调:“多亏赵主任提醒我们核查,否则这些错误可能会影响后续研究。”

赵建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最终只是冷哼一声走开了。

徐明哲看在眼里,悄悄对沈茵茵说:“你这是给他搭台阶下呢。”

沈茵茵笑笑:“科研本来就需要互相校验。”

就这样三个月过去,沈茵茵成了实验室里最熟悉历史数据的人。

她像一块海绵,吸收着这个时代药物研发的每一个细节,同时谨慎地提出一些改进建议。

这些建议足够创新又不至于太过超前,毕竟她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怀疑。

八月初的一个下午,实验室气氛格外凝重。

赵建国团队的药物稳定性研究遇到了瓶颈,新开发的降压药在体外实验中分解过快,达不到预期效果。

“再试一次!”赵建国拍着桌子,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,“把之前所有的过程都重新测算一次。”

研究员们面面相觑,这些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。

沈茵茵正在隔壁整理器材,听到争论声,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。

“赵主任,我有个想法……”她轻声开口。

实验室瞬间安静。

赵建国锐利的目光扫过来:“沈同志有什么高见?”

他语气中的讽刺显而易见,沈茵茵却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
她不慌不忙地走到黑板前:“我们一直在用西药的思路解决稳定性问题,但我在整理中医科资料时发现,有些中药配伍能显著增强主要成分的稳定性。如果参考中药……”

“胡闹!”赵建国猛地站起来,“我们是现代医药研究,中药理论根本不适合!”

“赵主任,就算是西药研究,也不代表中药派不上用场,我们只需要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赵建国打断她,“我的团队不会搞这些!”

“老赵,”一直沉默的徐明哲突然开口,“我记得你十年前研究过中药有效成分提取?”

赵建国像被戳中痛处,脸色骤变。

实验室也跟着陷入尴尬的沉默。

“给我两天时间。”沈茵茵突然说,“我可以准备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和实验设计。如果不成功,我自愿调去资料室工作。”

这样决绝的承诺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赵建国盯着她看了许久,终于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
沈茵茵连夜工作,查阅了大量中医药典籍和现代研究成果。

第二天实验开始前,赵建国板着脸宣布。

“今天按沈同志的方案试一次,但我要强调,这是特殊情况,下不为例!”

实验过程异常顺利。

降压药用在小白鼠身上,用沈茵茵的方法,体外降解的速度竟然下降了好几倍。

实验室里爆发出惊呼。

赵建国盯着数据看了足足五分钟,突然转身就走。

“他生气了?”李大姐小声问。

沈茵茵摇摇头,继续记录数据。

她知道,对赵建国这样骄傲的老研究员来说,承认一个年轻人的正确需要时间。

果然,下班前赵建国把她叫到办公室,桌上放着她的报告。

“这个理论依据……”他指着其中一页,“你从哪里找到的?”

“省图书馆的《本草备要》……”

赵建国盯着沈茵茵看了几秒,忽然轻叹一口气。

“我年轻时也研究过中药现代化……后来被批不务正业……”他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抬起头,“明天起,沈同志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