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茵茵,我带师傅去楼下候诊厅等你。”

霍枭见状,边说边扶着许大夫往楼梯口走去。

他们一走,许梦菲就眼神复杂地看着沈茵茵,低声道歉。

“对不起啊,我妈她搞不清楚情况就跟秦阿姨跑去找你闹,还说了那么多难听话……”

沈茵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虽然那件事不能算是许梦菲的错,但她也没大度到可以随便任人辱骂。

“我要去北疆了……”许梦菲见她不说话,也没在意,就自顾自开口,“后天的火车。”

沈茵茵微微一怔:“去找秦禹?”

许梦菲苦笑一声,自嘲地勾了勾唇角。

“最后一次了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如果他还是……那我就彻底死心。”

沈茵茵看着许梦菲,倒是很佩服她这样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。

“北疆现在很冷,你多注意身体。”

“谢谢,我会的。”许梦菲顿了顿,突然问道,“听说你和霍排长结婚了,恭喜啊。”

“谢谢。”沈茵茵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。

许梦菲看着她瞬间柔和下来的眉眼,也跟着笑了笑。

“真羡慕你们……我走了,再见。”

两人就这样在走廊尽头分道扬镳。

沈茵茵望着许梦菲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,心情一时间也有些复杂。

候诊大厅里,霍枭正和许大夫低声交谈。

见她回来,他立刻起身,目光在她脸上逡巡,“没事吧?”

沈茵茵摇摇头,“没事,走吧,送师傅回家。”

……

阴暗的小巷里,三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,将许成材堵在墙角。

潮湿的墙面上还残留着傍晚下过雨的水痕,混着一股淡淡的霉味。

“许老弟,”男人叼着烟,眯眼打量着许成材,“听说你叔那徒弟回来了?阮老板之前交代你的事情还记得吗?”

他吐出一个烟圈,“那七叶紫参,是在哪片山头采的?”

许成材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,听到他的问话,脑海里却忽然闪过许大夫说的对他失望了的话,还有沈茵茵对他的嘲讽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他声音发颤,却意外地坚定。

面前的男人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。

“看你这样子,也不像是不知道啊。这里有八十块钱,你拿着,把你知道的,说出来。”

许成材盯着那个信封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八十块钱,相当于他半年的工资了。

“我……我真不知道。”

他低声开口,说完别过脸,没再敢看那信封。

男人闻言,脸色骤变,猛地将烟头碾在墙上。
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他朝身后一挥手,“给我打!”

拳头如雨点般落下。

许成材蜷缩在地上,护住头部的双臂很快被打得青紫。

一颗牙齿混着血水吐在地上,但他始终咬着牙没吭声。

“最后问一次,”男人蹲下身,揪着他的头发,“紫参在哪采的?”

许成材肿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倔强,“我……不知道……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话音未落,又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
等眼前的人打完,骂骂咧咧地离开,许成材已经瘫在地上动弹不得。

晚上七点多,中医馆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。

许大夫正在整理药柜,闻声回头,只见许成材满脸淤青地站在门口,身上还沾着泥水。

“叔……”他声音嘶哑,突然“扑通”一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