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1 / 2)

可是,她怔住了。

田嗣真的宅邸,但见灯火一片通明,照罐得如同白昼,在远处屋上可以看得很清楚,层层警卫,将田嗣真整个宅邸围得水泄不通,人人都是弓上弦,刀出鞘,提铃喝号,如临大敌。

别说偷偷溜进去,连接近田嗣真宅邸的机会都没有。

红拂当然可以凭着她武功,杀进宅去。那些持枪捧刀的“外宅男”,可能是羊群挡虎,只落得血肉横飞。

红拂可能会毫不费力地冲进田嗣真的卧房。

她能在这种情形之下,杀得了田嗣真吗?

当然不能!田嗣真可以躲,可以逃!上千的“外宅男”可以象潮水般地拥上来,那将杀也杀不完。

真的杀那些“外宅男”,杀得砍瓜切菜一般,是不是滥杀无辜?

红拂做不到啊!红拂岂是一位嗜杀之人?

要杀田嗣真,重要在于一个“刺”字,如果不能做到“刺”杀,是很难得手的。

红拂坐在屋顶上,为自己找到一个因应当前情祝的要诀,那就是:“等!”

她告诉自己:“要在魏州等下去!除非你田嗣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是夜夜如此;

除非你田嗣真根本足不出户,我会一直等下去,半载、一年、三年、五载......或者更长的时间,我这辈子没有做到这件事以前,不做别的事。”

心意已决,恼懊失意全无,站起身来,准备跃身下屋,再回到郊外,先找得一地栖身之处,安顿下自己,再作尔后实际的打算。

忽然,远远的地方,有一盏高挑的灯,在空中飘荡。始来的时候,一路选择捷径,一心只想到田嗣真的宅邸,竟然没有注意到这盏很特别的灯。

她的心里一动,连连跃越过几处房屋,她几乎失声惊呼出来,那不是点阅的大校场吗?那盏灯正是高悬在点将台的旗杆上。

红拂的心一阵奇特的痉揣,一库难以言宣的刺痛,使她疯狂地奔向那盏飘荡中高挑的灯。

来到大校场外面,她看清楚了。

那盖灯,只是一盏斗大的灯莞。在灯笼的下面,并没有她所想象的“人头号令”。

她按着自己狂跳的心,望着那盏飘荡的灯,风在呼啸地吹着,大校场充满了萧杀之气。

这个地方是红拂永远忘不了的地方,人有伤心之地,这大概就是红拂的伤心之地。

在这里她亲眼看到龙博被掷来的宝剑穿心而死,那断散的绳索,那空抓的双手,那流出来的鲜血,流在黄沙土地上的鲜血……

每一件事,都是如此鲜明又重重地烙在红拂的心上,让她永远忘不了。

她已经有了复仇的决心,她已经不再流泪,虽然她的心在滴血!自

突然,她发现一个奇迹。

她看到大校场,点将台前,地上躺着一个人。

红拂第一眼看到就认出是龙博。

啊!龙博!是他没死!还是梦境!

当她越过围墙,正要扑上前的瞬间,她停住了脚。

“不能!这不是梦!是真实的。既然是真的,龙博哥就没有活……”

红拂冷静下来了。

“那是龙博哥的尸首,那是在暴尸三日示众!啊!狠毒的田嗣真!有朝一日,当我的七首刺进你的心房时,我要你对你的作为,付出加倍的偿还!”

她在用最恶的话,咒咀田嗣真,忽然,她的心里又一转:

“龙博哥就算是失职,飞剑穿心,已经够惨的了,为何还要暴尸示众?这分明是田嗣真以为龙博哥不祗是失职,而是合伙内应。现在利用他的尸首作为饵,要钓他的同伙,好来网打尽。”

红拂的怒气与恨意,已经燃烧到了极致。她自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