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拂有了不相信的眼神。
假梁振友说道:“我们只是受雇而来,对事情了解的不多。但是,我可以了解,田嗣真决不是一个能容忍的人。”
红拂说道:“可是魏州与潞州已经和好如初了!”
“我看那只是暂时的,主要田嗣真对姑娘存有戒心,他对假梁振友说道:
如果不将姑娘杀死,他怕随时会有盗盒之事的重演。所以,追杀站娘,绝不会停止。”
红拂说道:“可是我已经远去衮州了。”
假梁振友说道:“那是姑娘的想法,田嗣真可不这样的想,他以为:你能到衮州,自然也可以离开衮州。
再说,他以为:你之所以离开潞州,那是谋略!那是烟幕!”
红拂失望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假梁振友继续说道:
“追杀姑娘的方法,将会层出不穷!我这种假冒欺骗,只是其中之一。请姑娘多加留意!”
红拂神情有些黯然。
田远桥此时拱手说道:
“多谢!多谢!”
假梁振友扳畿上马,临行之时说声:
“二位多保重!”
四骑带缰掉头,立刻拔盏飞驰而去。
蹄声消失了,火把也接近了尽头。
红拂伫立在那里,野风撕着她的头发,扯着她的衣襟,她站在那里,逐新昏暗的火花,照着她木然无情的脸。
田远桥深深了解她此刻的心情,陪伴在一旁。
良久,火把也熄了,原野一片黑暗。
田远桥低低说道:“红拂!回去吧!”
红拂缓缓回过身来,望着田远桥,黑暗中可以看到她的眼睛里,有了晶莹的泪光。
田远桥心里有些不忍,他了解红拂此刻的心情。她不是害怕,而是一种无以言之的失望,是对人性的一种极端失望。
田远桥低低地安慰着说道:
“红拂!我们不可能期望每个人都存有圣贤的仁心恕道,天底下有这种人,有这种事,是十分平常的。
而且,那些人嗜杀、疯狂的权利欲,强烈的独占欲,毕竟是少数,所以,人间毕竟是祥和多于暴虐!”
他盯着红拂,稍稍提高了声调:
“这些人、这些事,正是我们仗剑江湖,疏导、规劝、清除的对像。你没有觉得吗?
一虎三豹就是很好的例子,我们今天留了他们的性命,江湖上从今以后,又多四粒正义而祥和的种子。”
红拂抬起手来,拭去自己的泪水,脸上是现异样的光彩,她开朗地说道:
“田大哥!你真是我的知己,你真的了解我的心。而且你的话每一个字都给我有醍酮灌顶的觉悟。”
她的脸,微微仰起,天上的微光,使她的脸份外有一种圣洁和动人。
她继续说道:“田大哥,你说得真好,我们怎么可以期望每个人都是圣贤?拿圣贤的标准来规律自己、期许自己,那是应该的,如果拿圣贤的标准去衡量别人,甚或要求别人,那是非常不合情理的事。
这一点觉悟,对我尔后的立身处世,实在太重要了。”
田远桥很想说几句感动的话,但是,他觉得没有话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感动。
他收起手中的龙纹匕首,上前握住红拂的手。
尽管他为红拂疗伤时,已经裸程相见,但是,真正两手相握这还是第一次。
当他的手摆住红拂的手,红拂不由地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但是,立刻两个人的手,紧紧地握在一起,心灵的感受,没有比此刻这样的接近。
红拂忽然说道:“田大哥!别后…...”
田远桥立即说道:“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