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招招手,那大厅内外一批彪形大汉,都撒下兵刃,默默地随着沈崇景走了。
一场血肉横飞的场面,又化作平静与祥和。
田远桥对红拂说道:“红拂!谢谢你!谢谢你救了我们!”
江平安和江楠也上前拱拱手说道:
“救命之恩,不敢言谢!我父子会记在心里,永记不忘!尤其姑娘对沈崇景的处置,更给我们很大的警示,我们今后当引以为鉴,终身奉行,一个人的贪念不可太大!
红拂淡淡地说道:“人总是要随时提醒自己,才不至于犯错,圣贤尚且如此,何况是我们?
比方说方才远桥不提醒我,沈崇景就要被挖掉一颗眼睛。这种充满报负的恨意,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!”
田远桥说道:“红拂!你在我心目中,你就是圣人!”
红拂淡淡地说道:“千万不要亵渎了‘圣人’,你们快去看看梁语蓉姑娘!她恐怕是今天这件事当中,受到伤害最大的人!”
田远桥急忙说道:“江少帮主那一蓬银针,没有毒,而且她也伤的不重,她现在躺在地上,可能是在那一滚之际,另外受了伤。”
红拂摇摇头说道:“我不是说这个,我是说,由于她内心充满了仇恨,才使得外魔乘机而入,愈陷愈深,在这种情形之下,她不断地做了许多错事!
如今,一旦真相大白,她的痛苦,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。”
她对江平安父子说道:“不管梁姑娘受了什么伤,叫人抬她到里面去,待她苏醒过来,恐怕还要...…”
正说到这里,从大厅后面,有两位丫环,扶着一位老婆婆慢慢地走出来。
江平安老帮主一见立即上前行礼,说道:
“老嫂子!让你受惊了!”
原来这老婆婆就是梁东懿的结发妻子,也就是梁语蓉的亲生母亲。
梁老夫人论年的不会老到这样子,可是眼前的梁老夫人却是满头银丝,老态龙钟,步履维艰。
江平安老帮主不觉心一酸,立即喝道:
“江楠!还不快些上前代我向梁伯母清罪!”
江楠霍然上前,跪在地上,梁老夫人泪流满面,颤抖地说道:
“孩子!快起来!请罪的应该是我,我老婆子教女无方,一直瞒着我,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,叫我这老脸无处可放!叫我死后怎么和她爹在地下相见?”
江楠扶着梁老夫人到灵前坐下。
老夫人痛哭嚎叫,让人听了为之凄凉。
江平安老帮主拭着眼泪说道:
“老嫂子!一切都还是由于我这个做叔叔的不对。老哥哥过世,原本就应该让语蓉……”
梁老夫人泪眼婆娑地说道:
“语蓉她叔叔!千万别再说这些话。语蓉她多大?她能懂得什么?把上万人的生计交给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娃,就是帮众大伙答应,我也不能这么糊涂。
到后来,她竟然凭着一股恨意……”
江平安老帮主摇着手说道:
“这些事,我都已经了解到大半,不必再去说它。幸好还没有酿成大错,一切都还来得及。”
就在这时候,江楠已经从侍婢手里端过来一碗熟汤,跪到梁语蓉身边,亲自快起梁语蓉,一面流着泪水,一面低声说道:
“语蓉!二妹!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,我怎么能用暗器伤你!我是多么该死啊!”
他充满了忏悔的心情,慢慢地要为梁语蓉灌下这碗热汤,忽然,梁语蓉从地上跳了起来,撞翻了江楠手中的腕,热汤泼了江楠一身。
江楠大声叫道:“二妹你!……”
梁语蓉来到梁老夫人面前,跪在地上,磕了一个头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