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照我的话说,嘿!嘿!你不要以为你躲在神斧帮总舵,我随时会取你的性命,而且要你痛苦的一寸一寸的死!记下了?”
田远桥点点头,很柔顺地答道:
“记下了!”
他感觉到背后微有一阵风,立即回头看时,只是一条人形,已经一闪而逝,好快的身法,田远桥估计并不比他差!
这一瞬间的停顿,田远桥此刻才感觉到自己方才冒了次很大的危险,他实在不应该故意引那人到这样没有人的地方来,而且还给对方最好的攻击机会。
如果方才对方真的要杀他,不论对方手里拿的是匕首,还是利刃,或者是其他的武器,田远桥是绝对没有闪躲的机会。
十月的黄昏,尤其是江边的黄昏,江风比中午大得多,田远桥感觉到自己的内衣都湿透了,那是因为出了一身不小的冷汗。
回过身来,走向总舵的路,田远桥忍不住苍凉的笑了!
他在为自己找最好的辩护理由:
那是希望从跟梢的人口中,套到百花洲嫁祸的证据,结果,让自己经历了一次危险!
如果真的被对方杀死了呢?田远桥摇摇头。
不过,他险些忘记自己也有一项重要的收获。一个穿着神斧帮衣服的人,却是说得一口莱洲的腔调。
神斧帮清一色都是长江沿岸的人。
这一点点发现,是否可以抵消方才那一刻生命的危险?
没有人能说,只有田远桥自己心里去估计。
走不多远,前面就来一批人,少帮主江楠领头。看到田远桥,人群中很自然发出欢呼。
这欢呼给田远桥带来一阵温暖,刀口捡回来的生命,此刻又享受到人情的可贵。
少帮主江楠首先迎上来说道:
“怎么走到这边来了呢?”
田远桥两眼望着江楠,淡淡地说道:
“惭愧得很!去的时候走得很急,回来的时候心情又有些激动,我迷路了!”
江楠轻轻地“哈”了一声,似乎还要说些什么,他忽然感觉到田远桥的眼睛里,蕴含着有许多话,他把要说的话收回去,只是笑笑说道:
“我爹爹在等你的消息,如何?”
田远桥说道:“应该算是好消息,对方松了口气,答应延期到五天以后,也就是下个月初五以后…...”
江楠又“哈”了一声,他要接下去的话,是“这算什么好消息?五天以后,还不是拼个血肉横飞!”但是,他没有说出来。
他仍然在探索田远桥的眼睛里到底是藏了些什么?
田远桥还是那么平静地说道:
“大凡一个人一直坚持某一点意见,如果一旦他不再坚持,那就是绝对的转机。除非神斧帮还是想拼下去!”
他的声音说得很大,大得超出了他对江楠说话所需要的声音。
是说这些人以外的某些人听的吗?
江楠没有说什么,伸手握住田远桥的手腕!说道:
“走吧!爹在等着你。”
江边夕阳,把人影子拉得老长的,只见江楠的头跟田远桥的头,靠得非常近,是说私房话吗?夕阳在他们的身后,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些什么。
江岸的灯亮了,特别是靠在水战头的几条大帆船,危杆上都各自挂着一盏灯笼。
江岸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欢笑。粗鲁的叫路,低俗的调笑,构成水栈头传统的生命活力。
这表示什么呢?表示出情况与白天不同,与过去的一个多月不同,那是说明神斧帮的危机已经过去;表示神斧帮与红拂的问题,趋向解决,而且是平和的解决途径。
这一切是真的吗?谁知道?总舵法堂老五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