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!”
两个人随即活开步眼,大家都向右转动。
他们两人每一步都走得很稳,也走得很慎重,眼神都在盯着对方。
因为不知道是在哪一步之后,立即就会展开一场惊人的拼斗。
因此,任何一个疏忽,都会带来一阵强烈地攻势。高手过招,都在呼吸之间,决定胜负,也决定生死。
田远桥和江楠都算得上是高手。
在这样慢慢移动的时侯,场内有一种极为沉重的压力,气氛紧张到了极点。不知道什么时候,会溅起满天血花,飞出一阵肉雨!
正是一触即发的瞬间。
突然,冰心师太清越悠长的一声佛号:
“阿弥陀佛!两位请暂停动手,贫尼有一言奉告。”
田远桥和江楠几乎是同时停下脚步。
田远桥说道:“师大有何指教?田某洗耳恭听。”
江楠说道:“虽然我是跋涉千里,远渡关山,但是,只要你说出来的话,我会虚心的聆听。”
冰心师太合掌垂眉,淡淡地说道:
“两位既没有宿怨,又没有新仇,即使有宿怨新仇,尚且要化解为宜,何况是二位本非仇家,如此舍命相拚,岂非上违天和!”
江楠笑笑一收龙形月斧,单手叉腰说道:
“这位田老哥和我,都比不得师太,跳出三界外,不在五行中,清静修持,不理尘事。
我们都是江湖客,江湖客自有他一套解决争议的方式,胜者为尊,谁胜了谁是这件事情的主宰者。”
田远桥抱剑入怀,淡淡地说道:
“杀人并不是所愿,正如师太所说,上天有好生之德,没有人愿意溅血横尸。不过佛家也说:除恶人即是行善事,而儒家也说姑息足以养奸。”
江楠沉下脸色说道:“你说谁是恶人?
田远桥正待说话,却被冰心师太一声佛号阻住。
冰心师太说道:“万篁山是个静修之地,实在不愿意见到刀光剑影。”
江楠说道:“不行!要我们不动手争个高下可以,让他走!”
田远桥说道:“我有事相求于师太,这件事关系到我的一生,要走你走,我决不会走。”
江楠说道:“这样吧!我们不能开罪于师太,因为你我都有求于她,她的话我们不能驳回去,你死我活,腥风血雨的事,我们只有暂停。
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,来较量个高低。”
田远桥立即应声说道:
“好!只要你划下道来,我接着就是了!”
江楠道了一声“有气概!”
他转向冰心师太说道:“但请师太为我们一证!”
他又向田远桥说道:
“我不能说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,但是,你自己可以衡量。”
说着话,他掉转身去,面对着竹林。
万篁山的竹子都长得很粗,大约都有饭碗粗细,约有两三丈高。
江楠两脚分立,右手握着龙形月斧,凝神以待。
突然,他一掀农襟,左手一抬,连连振腕,只见金光闪烁,飕、飕、飕,一连三声,接着只听得咔嚓、咔嚓、咔嚓,正对面一株竹子,被江楠从手上发出的金色小斧,砍断成为三截。
说时迟,那时快,江楠突然弹身而起,身子去势有如支劲矢,只迎向那倒下来的上半截竹子。
只见金光闪处,唰、唰、唰,一连挥动三斧,那上半截下来的竹子,就在江楠如此一跃之间,又被削成了三截,掉在地上。
几乎和竹子落地同时,江楠一个倒翻,人的双足踹向另一竿竹子,直弹而回,落到原处。
脸不红,气不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