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远桥接过信,诚挚地说道:
“小二哥!谢谢你,也请你回去替我谢谢欧阳老板。就说我田远桥会永远记住他这份义气情深。”
店伙计说道:“老板说,务必请田爷下次再来水吼集,一定要多盘桓几天!”
田远桥说道:“请你回去上复老板,就说我田远桥是个无根的浮萍,浪迹天涯,如果再有机缘,回到水吼集,一定要多留些日子,要跟欧阳老板,好好地叙叙。”
他一带缰绳,说声:“小二哥!请回吧!”
蹄声再起,他又走上未可知晓的路。
他的心里在想:“欧阳有什么重要的事,要这样派人专程赶来呢?”
他从怀里摸出那封信,薄薄的,黑夜之中,也看不清楚。
他索性纳入怀中,催动坐骑,朝前赶路。
这一阵虽然不是快奔,却也跑了不少路程。
东方已经白了,远处居然听到了鸡鸣,不远的前面,微见灯光。
田远桥催马赶去,是一处路边野店。
破蔽的草屋,门前搭着一处凉棚,因为不是夏季,凉棚硫落落铺着几束麦秸。
灯光是从柴扉里面透露出来的,而且也透露出粥香。
这是一处到处可见的路边野店,卖些清粥油馍、麻花散子、杠子馍之类的东西,专供路人打尖的。
这时侯起早赶路,空着肚子不好过,正是这种起五更,歇半夜野店最好的主顾。
田远桥将马拴在凉棚柱脚上,柴扉打开,伸出一个苍苍皓首,眯着眼睛,打量着田远桥,露出笑容,抬着手,说道:
“客官!外面有点凉,里面来暖和些。”
田远桥果然走进去。里面也有两张桌子,柱子上挂着一盏油灯。
老爹满面笑容问:“客官!你要吃点什么!”
田远桥看到灶旁单独架了一个炉子,煮着一锅粥,冒着热气。他就指着说道:
“老人家!来碗清粥。”
老爹很快送上一大碗粥,外带一大盘油馍。
田远桥酒醉至今,还没有吃过东西,喝起这碗瑞来,份外的香甜,不觉精神为之一振。
这时侯他才想起欧阳老板特地送来的那封信。
信是潦草写的,说明写信的人是在匆促间执笔。
信上写着:
“田兄:上官姑娘以愧疚之心离开,正如兄所说是一种错误的想法,要设法让她知道。”
水吼集周围五十里,没有可以容纳一个姑娘投奔出家的庙,只有一处,那便是慈航下院,但愿兄能见到上官姑娘,更愿上官姑娘能回心转意。
“临书匆匆,草率不恭。”
田远桥看完这封信,神情为之大振。
他脚那位忙着灶下烧火的老爹:
“老人家!请问一个地方。”
老爹笑嘻嘻地说道:“在这双石堆我活了大半辈子,只要是这附近的事,我没有不知道的。”
田远桥问道:“老人家你可知道慈航下院?”
老爹看了看田远桥说道:
“客官!慈航下院是个尼庵……”
田远桥连忙说道:“老人家你有所不知。我有一位亲戚,在慈航下院出家,多年不见,这次来是特地探望她的。”
老爹这才“哦”了一声,说道:
“原来如此!我是说呐,客官怎么会打听一个尼庵。”
老爹收拾桌子上的空碗,又给田远桥续了一碗粥,又让着田远桥吃油馍。
田远桥问道:“这慈航下院是一处清修的庙堂吧?”
老爹笑道:“客官!这回你说对了!慈航下院是一处清修的庵堂,而且,等神明显灵,一般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