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自己的认知都并不清晰,比如现在还锁在家里保险柜里她填写的那张调查问卷,她就高估了她在很多种玩法中的承受度。
简言之, 就是存在一个很抽象的临界点。
她喜欢一点点被强制的感觉,不能完全顺着她的意思,但如果太过分,她又会不开心或者在第二天义正言辞地勒令他禁欲一段时间。
她喜欢过程中有一点外界的痛感, 但又很娇气, 稍微手重一点就会惹她委屈记仇, 但太轻了又起不到任何助兴的辅助作用。只能是诸如拍蚊子一样的力道,有一瞬间麻麻脆脆的刺激感。
她会因为听到一些不太文雅的词而更兴奋投入, 但脸皮又很薄, 只要说的稍微有点过火,她就会捂着脸缩成一个鹌鹑不再配合。
……
经过这几个月,梁家逸自认, 这世界上没有除他之外能伺候好她的人。
最关键的并不是他细心, 而是他们的偏好契合度基本一致。
她喜欢的,他也能从相反的角色中体会到愉悦和尽兴。
然而这天晚上, 江伊嘉有了不同以往的新奇体验。
正式开始之前的流程很漫长,到了他应该要放下那些花里胡哨的小物品,全身心投入时,他却迟迟拖着她。
不止如此, 他还在让她攀上最高峰之前戛然而止, 然后重复了许多次, 不论是小物品, 还是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。
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孩子,面前被摆上各种珍馐美食, 好像伸一伸小手就能轻易拿到并送入口中。
但每次就快要品尝到时,大人又无情地将食物夺走,循环往复地堆叠加剧她的饥饿感。
江伊嘉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,软在他怀里,急得都快哭了。
可她‘贴心’的丈夫看到她都这样了,还是毫不动摇,手里捏着一柄细长的教鞭,不痛不痒地轻点点她,问她一个问题。
江伊嘉涌出生理性的泪水,直摇头。
“不玩了不玩了。”
“你快一点,别闹了。”
“我没有在跟你玩。”他循循善诱一般问:“以后还提离婚吗?”
“要不要现在再仔细想想,我们的婚姻关系要存续多久。”
他另一只手动作没停,江伊嘉哀声说她不提了,存续时间至少一万年可以吗。
梁家逸面色沉静,与他的身体反应完全相反,慢条斯理地从床头柜上拿出一本书,从中抽出一张纸,和钢笔一起,递到江伊嘉面前。
她完全没心情去研究这纸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,只看到上面有他清隽的字迹,只有两行。
「不再随便提离婚」
「保证人:」
“……”
江伊嘉就着他的手,胡乱在上面签了个字。
梁家逸轻笑了下,这才放过她,终于切入正题。
而经此一系列的折磨,她已经像是一根绷紧到很脆弱的线,在后续的过程中不停断开,复原后又断开,直到他也结束。
明天还有出行的安排,梁家逸很有分寸地没有要第二次,抱着浑身无力的她去洗完澡,就将她放到床上。
江伊嘉体力近乎透支,也累极了,把自己半张脸都裹在被子里,想起一小时前她歪歪扭扭签下的那张保证书。
她不太好意思,但又忍不住,等梁家逸吹干头发出来,翻身转向他那侧,声音闷闷地问:“你这能有效力吗…”
“我们公司新来的法务之前给我科普过,你用这种‘威逼利诱’的方式,我这种受害者是有权利撤销协议的。”
梁家逸笑了笑,关掉床头最后一盏灯,躺在她身边。
“当然没有效力。”
单论那张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