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走到半道又掏出来，把手机的静音模式给解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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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603号】美术教室

“老师。”应沅洲敲了敲虚掩着的门，手轻轻把它推开了一半，站在门外等里面的人应了才走进去，“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交代吗？”

教室里面只有一个人，他笔挺地站在地上，手里拿着雕刻工具才面前等身的花岗岩上进行作业。光是瞧他这副模样，必定是看不出这是位年过六旬的老人。

魏博延是个攀岩爱好者，闲暇时间也都是跟着妻子去爬山，身形保持得非常好，但时间终归是在流逝，脸部悄然爬上的痕迹这几年也还是渐渐加深了许多。

“今年的全国雕塑大赛已经开始报名了，我替你提交了申请。”魏博延停下手中的刻刀，把桌子上的那张海报递了过去。

“老师我……”应沅洲接过它，欲言又止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

“今年的主题是‘神话’，是个不错的主题，你好好构思，下周三之前拿着设计图过来找我。”

应沅洲点了点头。

正事谈完，魏博延又开始继续手中的雕刻工作，目光从应沅洲身上移到了身前雕刻了一半的石头上，“博物馆联系我，说你那件作品被买走了。”

应沅洲愣了一下才想起是那座芭蕾女孩的雕像，“是。”

“那位买家也联系了我，说我的学生很优秀，下次想请我喝盏茶，指教一下。”

应沅洲目光一震，眸色暗下来，几乎能够猜出他下一句会说什么，但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出声。

魏博延长笑了一声，但透不出什么温度，“你的成就虽比同龄的那些孩子要高，但其中的原因我想你应该都清楚，切记莫要骄傲自满。”

“……是，老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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操场上的风微微夹杂着凉意，应沅洲坐在边缘的观众席上，摘下帽子任由冷风吹拂在脸上。魏博延的话久久盘旋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，连去吃饭的胃口都没了。他看着围绕操场跑道的几位学生，目光就那么呆呆地随着他们绕了两圈，在他们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的时候，应沅洲忽然觉得自己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大半，不禁也有些喘的感觉。
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撑着双腿站起身，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尘，在这里消极也是浪费时间，还不如回家多想想参加大赛的设计图。

在回去的路上，他刚好路过了一家自己很爱吃的川菜馆，顺道就走进去点了两个菜打包回家。刚结完账，屏幕忽然蹦出了‘席先生’，处在惊喜和诧异之下的应沅洲没能把手机拿稳，‘啪哒’的一声，手机屏幕正面直接摔在了地上。他那一瞬间心脏差点停止，急忙弯腰捡起来查看，好在只是屏幕碎了，没有打断那通电话。

应沅洲也顾不上表面沾染的脏污，接起来就直接贴在了耳朵上，“喂？席先生。”他其实真的有去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，不过好像并没有多大效果，里面透出来的欢喜被那边接收得清清楚楚。

“现在有时间吗？”

席琛声音很温和，感觉就像他喝醉时覆在他耳边说话一样，令应沅洲迅速红了耳根，他的回答根本都没做什么思考，“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