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应沅洲并没有听话，红着脸抬起头看向他，“我刚才不是害怕，我只是还没准备好，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
席琛发现自己现在连气都要生不起来了，看着应沅洲一边拿起被子擦掉眼泪，一边坚定起自己眼神的模样，实在是感到有些无力。他坐回床上，扶了一会儿自己发胀又有点发晕的头，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又抬头看向身边这位死不回头的倔强孩子，“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？”

应沅洲眨眨眼睛，想了想，“五万。”

“……他们还真舍得。”这个价位席琛是真的没想到，主要他也不了解行情，不过这种灰色产业确实要到这个数才能吸引人跳下去吧。可一想到这个数字放在应沅洲身上，席琛的头就突然猛烈地传来一阵钝痛，“你为了区区五万就把自己卖了！？”

“一次五万。”应沅洲顶着那张漂亮的脸强调了一下次数。

“你还想着有下次！？”席琛的手举到半空中，本想给他的头上用力来那么一下，让他清醒清醒，但还是没下去手，“你若是努力，以后一件作品都不会只是这个数字，怎么那么想不开呢？”

“我不想努力了。”

“……”面对他的回答，席琛心一下凉了，觉得自己也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，多管闲事。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呗，和自己又非亲非故的，这世上又不只是他一个有天赋的青年艺术家。

他用力拽开了应沅洲的手，“你随便吧！”而后头也不回地下床去换衣服。

应沅洲顿时慌了，急忙跑下床去拦住他，“席先生您别走。”

“他们钱都给你了，你也不用被我睡，白赚一次不是挺好的吗？不过下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，好自为之。”席琛没有留情，冷着脸甩开了他。

“我、我听话！”应沅洲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体，两只手的手指交错在席琛的胸前用力收紧，一副绝对不准他走的架势。

席琛对他突然的变卦有点诧异，即使手臂被勒得有点发疼也没急着挣脱，稍微转过头看着他，发现这个小家伙居然把脸整个都埋在了自己的后背里，就像只刚出生的小鸵鸟，一时间失了笑，但很快就收敛了笑意，冷着声音指正他的错误，“那是你的前程，自要由你自己负责，你没有必要听我的话，也不应该是为了听我的话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只是一时糊涂，我知道错了。”

“那你以后还会去做这种事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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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了，我保证。”

“这就对了，你说你才23岁，多好的年纪啊。”席琛总算是觉得心里堵得那口气松了下来，“行了，把手放开吧。”

应沅洲听到后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他，垂下了脑袋，两边的肩膀也耷拉着，周身都弥漫着消沉的气息，在一旁小声嘟囔了一句，“23岁不可以，那32岁的话就可以了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您难道不是因为叫了这种服务才会见到我的吗？”

应沅洲重新抬起来的脸上含满了愠怒，怔住了席琛。

“给你钱的是我吗？”席琛问。

应沅洲想了想，摇摇头。

“我要是真叫了这种服务，就凭你这长相，你都走不出这间房。”席琛下不了手去打他的脑袋，只能作罢伸出手指用力弹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“呜！”应沅洲的表情疼得扭成一团，捂住了微微发红的额头，但没一会儿就忽然笑起来了，“您是说我长得很符合您的喜好吗？”